隻要有秦國貴族願意跟樓令聊天,多多少少會透露出一些秦國的信息,有利於樓令對秦國有更多的了解。
“這麼看來,秦國目前實力很一般?他們的主要注意力,其實是放在了西邊。”樓令有了對秦國更確切的了解。
另外一點,樓令首次知道秦國半數以上的人口放牧為生,導致超過五成的人口是在移動狀態,並不是待在固定的某個區域棲息。
“那樣的話,他們到底是算農耕文明,還是遊牧文明?”樓令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
反正總得來說,秦國的胡化顯得非常嚴重,要是沒有誰將秦國的戰車調頭,說不定越打越西邊越像是異邦文明了。
某方麵來講,樓令倒是樂見秦國一直向西擴張。
要是秦國擴張到西域那邊,必將發現一個新的“世界”,乃至於可能與歐羅巴文明迎頭撞上。
畢竟,歐羅巴以後會出現一個叫亞力山大的“雙頭插”,他率軍一度打到印度,留下相當多的希臘各城邦人口在亞洲。
到了西漢時期,希臘人甚至在西域以西建國,西漢稱呼為“大夏”,其實正式的國名叫巴克特裡亞。
“是誰將秦國這乘戰車重新調頭的呢?”樓令發現自己並不知道,瞎胡猜:“是秦孝公?”
其實不對,秦穆公拉了一次秦國的戰車方向,調頭向東被晉國擋住,後繼幾代秦人簡直是被晉人打得滿頭包。
一直到“三家分晉”之後,到了秦獻公又拉了一次,隨後秦孝公確認東出的國策。
“商鞅這個人……,某種程度上來講是一舉改變了諸夏大地的形勢,沒有他的話……,最終哪個諸侯國會一統諸夏?”
樓令多少有看過科普,再結合自己魂穿後的了解,確認變法前的秦國隻在秦穆公時期崛起了一下下,要不然春秋階段幾乎全程拉垮。
而變法完成之前的秦國,屢次東出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被中原人暴打,又一次次龜縮了回去。
“沒有秦國,也許完成一統的諸侯國會是楚國或齊國。”
樓令覺得楚國辦成的機率更大一些。
沒有其它因素,隻因為楚國是第一個敢於公開說要取代周王室的諸侯國,並且他們也真的付出了努力。
至於說齊國也有可能,主要是他們的擴張速度一點不輸給楚國,野心方麵也足夠強。
根據樓令所知,齊國正在謀劃吞並萊國與莒國,不用說早就盯上了魯國。
從“成周”之後,吞並周邊鄰國最多的便是楚國與齊國,相反晉國東打一下西扒拉一籮子的作為很多,可是晉國已經很久沒有再滅掉哪個周王室分封的列國了。
了解到晉國曆史的樓令不免會猜測,以後的魏國就是延續晉國的思維,搞得魏國明明有能力吞並周邊的鄰國,一次次過錯過了咬到嘴裡麵的肉。
“如果那一次魏國滅掉秦國,想來魏國最終下場也不怎麼樣。”樓令是根據形勢以及魏國地理位置進行推想。
處在四戰之地,沒有實力鎮壓一切,表露出想要一統的傾向,魏國不死該是誰死?
“秦國現在那麼拉垮,我能不能將家族的擴張重心朝向西邊呢?”樓令開始尋思這個。
講實話,這一次出征明確,隻是對於樓令來講相當的無聊。
事實也是,每天重複做一件事情,誰不會感到無聊呢?
在這種無聊的狀態下,樓令更有明確性地接觸秦國貴族,進行情報方麵的收集。
日子一天天過去。
戰爭態勢幾乎一成不變,哪怕白翟的主力移動過來,晉軍的下軍頂了上去,三方兩個陣營不過就是每天交戰,並未出現決戰的跡象。
要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樓令接收到的戰俘與戰利品數量在增多。
“幾乎沒有傷員,可惜了。”樓令剛歸納了新一批來自白翟的戰俘。
樓氏可是一支有醫匠隨軍,一方麵救治己方傷員,另一方麵則是趁機做一些研究。
什麼研究?由於內容過於殘忍,不便進行透露。
“令。”
“中軍將。”
這一天,欒書將樓令召喚過來。
樓令進入大帳被招呼了一聲,一看裡麵不少人,沒有找個座位坐下去,坐在主位上的欒書已經在說召喚的原因了。
“明天與秦軍決戰,你亦參戰。”欒書說道。
中軍尉到底有沒有參戰的任務?樓令沒有問過,委實是不清楚的。
軍帳內的眾人臉色如常,想來以前的中軍尉沒少參戰吧?
樓令先應下來,隨後走到沒人的座位坐下,聽著欒書與眾人進行討論。
關於戰事的進展態勢,樓令並非不了解,訝異沒有任何事先的征兆,怎麼突然間就來到決戰時刻了。
聽著聽著,樓令漸漸搞清楚了狀況。
“又有近萬秦軍在增援路上,郤至率一個‘師’將他們攔截下來了啊?”
樓令早就明白欒書的戰略意圖,先讓下軍對戰白翟,尋機對秦軍完成包抄。
秦軍有新的援軍增援過來,不能說出乎晉軍高層的意料。
隻不過,晉軍目前還沒有擊潰白翟主力,甚至沒有對白翟主力造成重創,結果就要跟秦軍展開決戰,是不是真的太輕視白翟一方了呢?
會議結束之後,欒書沒有留下任何人。
樓令到了外麵卻是被旬庚招呼了過去。
“我聽說你與欒黶鬨了不愉快?”旬庚問道。
樓令愕然了一下,再錯愕地說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旬庚比較嚴肅地說道:“事關重大,你且好好想想,不要有所疏漏。”
事情好像會有嚴重後果一樣?
樓令想到了一件事情,說道:“欒黶過來找我……”
之前與欒黶接觸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樓令如實講述出來。
“原來是這樣……”旬庚聽說欒黶要跟樓令合夥搞事情遭到拒絕,看臉色就是沒有覺得絲毫意外。他沒有做相關評價,隻是說道:“中軍將那邊我會解決。日後……,你能躲欒黶就躲著點。”
這……,樓令好歹是晉國的高層之一,結果要躲一個二代?
類似的事情,好像也不奇怪?
畢竟,高層與高層之間也是有區彆的。
樓令接受了旬庚的好意。
“且看他起高樓,且看他宴賓客,且看他樓塌了。”樓令腦子裡出現了《桃花扇.續四十出.餘韻》的一段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