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樓令有能力做到讓每一個人都滿意,講實話就是他絕不會去那麼做。
說白了就是人與人一定要有所不同,體現出待遇上的差彆,真要是人人都一樣的話,問題反而更大了。
當然,樓令完全是懶得耗費太大精力去做,更沒有想過在中軍尉任上得到一個“至公至聖大善人”的稱號。
在凱旋儀式結束之後,樓令先將屬於晉君壽曼的那一份交上去。
如今的年代,無論一國之君是否有親征,軍隊繳獲的四成都歸於國君。這一點在列國屬於不變,也是保證一國之君實力的根本。
注意,是給一國之君,不是納入國庫成為公共財產。
當然有國庫,一般是平時眾貴族交上來的稅,隻是國君仍舊可以隨意取用,區彆在於大臣也取得同意之後調用。
家國天下嘛,反正就是那麼回事,公私不分屬於基本格調了。
樓令將屬於晉君壽曼的那一份交上去,事後沒有得到召喚,說明晉君壽曼哪怕不滿意也不感到惱火。
接下來就是眾卿大夫的那一份了。
欒書與旬庚獲得最多,會多是因為主戰場有兩萬多秦軍投降,他們每一人獲得了其中的三成。
在這一件事情上,講實話就不算是樓令被搶奪戰利品。
欒書才是那一戰的總指揮,哪怕他什麼事情都沒有乾,隻要晉軍擊敗了秦軍,因為他是總指揮官的關係,最大的那一份功勞肯定也是屬於他就沒錯了。
道理太過簡單,欒書是總指揮,其餘人是他指揮鏈下的一份子,等於是在聽命行事。
因此,欒書不抹掉某個立功之人的功勞,最大的功勞還是要算在他頭上。
相應的,一旦是晉軍戰敗,哪怕欒書付出了諸多的努力,戰敗之後需要承擔的責任肯定也是最大。
“我在這一戰的受益僅是排在國君和中軍將、中軍佐之後,比其餘卿大夫的收獲還要大。”樓令沒有什麼心中不安,拿得理直氣壯。
沒有樓令殺穿秦軍俘虜白溪,哪有兩萬多的戰俘?
當然了,僅是那樣不夠,要是有卿大夫找事,家族實力與官職差距擺在那裡,一定會讓樓令難受。
可是什麼?韓厥、智罃、郤至與樓令的關係擺在那裡。
到目前為止,韓厥仍舊需要樓令,他倆還是趙武共同的老師。
智罃乾脆就是樓令的舅哥,他對樓令有意見,要看能不能過阿嬌那一關。
郤至與樓令的交情非常不錯,以郤至的性格有意見早在歸途就會說,一直到戰利品分配完畢沒有表達不滿。
其餘人?彆說是作為中軍尉的樓令不用太過在乎,以樓氏的實力除了各個卿位家族之外,真不用對哪個家族太過發怵了。
“家族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歸屬感和向心力了。”樓令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來收買人心。
那是樓氏崛起的時間真的不長!
彆說其他國家,僅是晉國內部來看,曆史最短的家族竟然是張氏與樓氏。
另外,張氏要比樓氏更早崛起,隻不過他們的崛起速度和趨勢可不比樓氏,到目前都還沒有經曆完沉澱階段。
要算時間的話,樓氏的崛起應該是從樓令擔任司馬一職開始,不算前期樓令的各種積累,其實攏共也就**年的時間。
因此是樓令花費了十多年的時間造就了現在的樓氏。
當前的樓氏怎麼樣?
不區分階級來計算人口,算上這一次能夠獲得的四千多人口,樓氏的總人口已經突破八萬!
不是獲得了六千多,怎麼變成四千多?因為樓令一樣需要給晉君壽曼上貢其中的四成。
要是區分階級,樓氏的人口結構卻是顯得極其的不健康。
樓令以及一眾親族加起來也就不到兩百人,其中的絕大多數與樓令的血緣關係已經隔得比較遠。
有“士”這個身份的人,樓令有本家族的精確數據,樓氏一共有“士”七百零九人。
在“徒”這個數量上麵,一樣要有絕對精確的數據,樓氏有“徒”五千四百七十七人。
“春秋時代就有下士、中士、上士,主要還是我孤陋寡聞了。”樓令沒有魂穿之前,真的以為下士、中士、上士是到近現代才有的。
然而,姬周王朝確實是已經有了下士、中士、上士的爵位,下士是“伍長”,中士是“兩司馬”,上士是“卒長”。
知道樓氏有七百多“士”和五千多“徒”意味著什麼嗎?
在晉**隊沒有擴編之前,意味著樓氏能夠組建出兩個“師”的軍隊。
晉國的軍隊擴編之後,有七百多“士”和五千多“徒”的樓氏,再加上征召“羨”這個階級,起碼武裝出三個“師”的骨乾已經有了。
樓氏已經在構建“羨”這個體係了。
或者說,晉國每一個家族都在構建“羨”體係,除了樓令有比較明確的方案之外,其餘任何一個家族都在摸著石頭過河。
所謂的“羨”就是預備役。
樓令對預備役可真的就是很熟悉了,不用費腦子就能夠拿出一套經過考驗的方案出來。
對於其餘人來講卻是要慢慢去摸索,期間還不知道要犯多少的錯誤。
“這一次回去,可以提拔幾十名‘士’和三百多‘徒’。”樓令還是有一種緊迫感的。
並不是誰成為“士”或“徒”就立馬有了一身格鬥技和相關從軍經驗,有了相應的身份之後,肯定也是需要一個學習和熟悉的過程,那也就需要大把的時間。
“家主,祁氏之主來訪。”
“嗯?”
樓令事先並沒有收到祁奚的拜帖之類,琢磨著兩家的關係是不是到了可以隨意走動的地步。
講身份地位的話,樓令不必到門口親迎,他還是來到門口將祁奚迎了進去。
“感謝中軍尉為我兒美言。”祁奚也就口頭感謝,禮物都沒有送一個。他“嗬嗬”笑了幾聲,繼續往下說道:“這一次過來拜訪,主要是請中軍尉幫一個忙。”
樓令就知道祁奚無事不登門,微微頷首示意祁奚可以說了。
祁奚沉吟了一下下說道:“苦成之主即將從司馬一職卸任,司馬即將空懸。中軍尉能不能在君上問起的時候,推薦午呢?”
不得不說的事情是,樓令被祁奚的舉動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