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令走了流程,獲取到對盟友參戰部隊的指揮權。
齊國、鄭國、魯國各自來了一個周禮之下的滿編軍團。
以周禮的編製。
列國的一個軍團一萬兩千五百戰兵,擁有五百乘戰車。
因此,齊國、鄭國、魯國合起來的兵力有一千五百乘戰車,含車組成員在內一共三萬七千五百名戰兵。
衛國和魯國分彆來了兩個“師”的兵力,一個“師”是一百乘戰車,含車組成員在內一共兩千五百名戰兵。
這樣的話,衛國和魯國的兵力合計,兩百乘戰車,一共一萬名戰兵。
曹國來了兩個“旅”,一個“旅”有二十乘戰車,含車組成員在內五百名戰兵。
來了兩個“旅”的曹國,他們便是二十乘戰車以及一千名戰兵。
邾國和滕國都是小國,其中滕國更是袖珍型的國家。兩國各來了兩個“卒”的兵力。
一個“卒”四乘戰車,含車組成員在內有一百名士兵。
那麼,邾國和滕國就是一共來了十六乘戰車以及四百名戰兵。
現在能夠理解晉國君臣會不拿某些盟友當回事了吧?
編製擴增之後的晉軍,一個滿編軍團的戰車數量不變,戰兵卻是多達三萬七千五百名。
像是邾國和滕國這次來參加會盟的部隊,加起來的戰兵數量也就跟晉軍的一個“卒”差不多,甚至晉軍在兵員素質上遠遠超過。他們怎麼讓晉國君臣慎重其事進行對待?
其實,晉國願意拿他們當一個國家,給予應有的待遇,算起來已經是很仁善。
晉國的仁善還表現在其它方麵,收了保護費就一定會保其平安,要不然好些國家老早就要被滅掉了。
那些諸侯,他們對於軍隊交給樓令指揮,實際上沒有任何不滿的地方,隻是仍舊不免會存疑。
“如果損失參戰,該怎麼算呢?”國佐知道有些話應該明白又清楚地提出來。
樓令露出詫異的表情,說道:“兵凶戰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者說,打白翟,齊軍怎麼會落得損失慘重的結局?”
國佐苦笑了幾聲,乾脆明說,道:“寡君很愛惜當前的和睦,絕對不會給伯國搗亂。”
這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齊國君臣害怕晉國君臣算計,故意在戰場上消耗齊軍。
樓令很認真地說道:“我無法保證齊軍沒有損失,能夠保證的事情是一定會公平對待。”
當前年頭,一名貴族的公開保證還很有信譽度,隻要開口說出去,輕易不敢讓信譽破產。
現場的人不少,應該說列國該在的都在。
樓令當著他們的麵那樣做出保證,一下子就讓國佐信了。
“我們自然是相信令大夫的。”國佐在講廢話。
其餘人也開始附和,說來說去就是相信樓令的能力,對戰白翟一定能夠取得大勝。
“兵凶戰危啊!”樓令必須再一次強調這一點,隨後又說道:“如果是因為不聽從指揮鬨出來的問題,可不能怪我了。”
這個叫醜話說在前頭。
從樓令出道至今,大小戰事打了數十場,取得名傳天下的大勝就有兩場。
列國眾人相信樓令很能打,又見樓令醜話說在前頭,隻能紛紛做出保證,不會搗亂之類。
“這就很好!”樓令知道態度也僅僅是態度,不會因為表態而改變內心的真實想法或意圖。他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懂得格局,會進行分內之事的配合。”
今次的會議就是讓他們將一些話講清楚,不認識的人互相認識一下。
至於說磨合?樓令才沒有那個時間讓他們去磨合。
“準備好相關的糧秣和軍備,我們三天後出發。”樓令直接給出日期。
眾人齊聲應:“諾!”
“林父卿,佐大夫、橋如大夫、摽大夫……”樓令點了一些人的名,說道:“諸位留下,其餘人請離開。”
無關等人退下。
樓令讓人抬來懸掛山川輿圖的架子,招呼留下的眾人一塊過去,指著山川輿圖,說道:“你們先看一下堪輿。”
“很是精細啊!”國佐是一個有見識的人,他從未見過那般詳細的地圖。
孫林父之前看著很是心不在焉的感覺,等看到山川輿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當前列國的地圖,講實話就是有地圖而已,其餘真的不能奢望太多。
他們的地圖大多就是不靠譜地標注哪裡有城池,大型的河係所在區域,哪裡又是有連綿的山脈。
在城池的坐落方位上,頂多就是靠猜,坐標之類都能夠弄錯。
河係的話,彆奢望能夠畫得正確,反正就是繪畫不出河流的走向。
標注山脈,畫幾個不標準的三角形也便是了。
樓令命人抬出來的山川輿圖,上麵肯定會標注城池、河係、山脈,一樣不能奢望坐標一定正確,隻是互相之間的距離一定靠譜;偵查到有村莊或是部落的地方,山川輿圖之上同樣有做標注;當地的地形是怎麼樣,用水墨的方式做圖形注解。
那是樓令沒有拿出更詳細的山川輿圖,要不然哪裡有水源,何處適合埋伏,等等之類都有標注。
哪怕不夠詳細,樓氏的山川輿圖還是讓眾人開了眼界,知道山川輿圖還能那麼畫。
“這些格子……”孫林父指著山川輿圖的那些虛線框框,問道:“是什麼?”
樓令當然不會給予答案,隨便糊弄幾句混過去了。
那些格子是什麼?其實就是每個四方形的格子,它們的長度和寬度皆為一百裡。
這是樓令算不清楚經緯度,隻能是那般做。
在樓氏,大或小的地圖,一樣有相應的格子,隻是比例方麵存在區彆。
因為有格子的存在,山川輿圖上麵哪裡和哪裡相隔多遠,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
當然了,地圖上的距離不等於實際走起來的路程。
畢竟,哪怕是到了現代,路都不可能修得筆直,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