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能夠分辨出這種道理的人,他們不一定真的就有明確的目標,可以找到真正想要針對的目標。
比如說,沒有打起來之前,或是打起來之後,怎麼去分辨哪一支敵軍才是精銳,其實就是一件挺困難的事情。
這一次晉國高層很好辨認自己的首要目標,總之盯著秦軍的主力就可以,反而人多勢眾的白翟一方屬於次級目標。
那是晉國多數高層的看法。
樓令有自己的需要,比如想要獲得更多的戰俘,僅以他的私人立場而論,白翟就是首要目標了。
“白翟很不經打,我們是不是可以尋機滅掉?”樓小白指的是,今次交戰過後,白翟不免會元氣大傷,樓氏邀請幾個家族行動,有那個能力將白翟這個勢力從地圖上抹去。
樓令反問道:“消滅或趕跑白翟人之後呢?”
看看戰場上白翟人的表現。
在行軍姿態期間,多數白翟人會騎乘馬匹或牛代步,抵達戰場卻是會徒步而戰。
那種狀態之下,白翟人的增援速度很快,奈何他們硬扛的實力太差,哪怕是占據兩倍人數優勢的情況下,仍舊會被齊軍摁在地上摩擦。
“騎馬步兵的使用方式倒是正確了。我是不是也搞一批這樣的快速反應部隊?”樓令認為自家並不缺馬匹,挑選出兩千來匹難度不大。
樓小白在仔細思考樓令剛才的問題。
對啊,想要趕跑白翟人並不是難度太大,晉國為什麼允許白翟人一直棲息在大河以西呢?
這種問題並不難想出答案,無非就是晉國看不上白翟棲息的那一片區域。
那麼有一個衍生出來的問題,晉國能夠把白翟人趕得遠遠的,晉人不去經營那一片土地,肯定會有新的勢力補充進去。換上的新勢力要是不好對付,晉人趕跑白翟人豈不是變成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了嗎?
樓令有問過幾名卿大夫,得到的答案或許沒有那般明確,意思則是跟上麵差不多。
當前的晉國高層缺乏繼續開拓的熱情,他們隻想快點消化擊敗赤狄之後占領的土地,使之有所產出。
“我們是不是有意無意在阻止狐氏向大河以西擴張?”樓小白問得比較突然。
正在觀察戰爭態勢的樓令卻是沒有時間來多說,抬手向前一揮。
早就在等待指令的樓氏三個“旅”,他們得到指令之後,戰車緩速移動起來打頭,後麵跟隨著本部的步兵,一塊向前進發。
戰車肯定需要一個起步的步驟,不可能說一下子就飆起來,一般就是三四十米的加速,再以一種相對的緩速移動,需要的時候再全速衝鋒。
由於戰車構造的問題,當前的戰車速度最快也就三十邁,更多純粹徒增顛覆的風險,後麵的士兵也很難緊緊跟隨。
樓令與樓小白的這一乘戰車自然也在向前,隻不過並非處在隊列的最前端,位處在第二梯隊。
這一支樓氏的晉軍,他們的行軍姿態為“品”字形態。
事實也是那般,哪有在戰場上以一字長蛇的方式推進的呢?
他們途經一個戰場,當地是鄭軍正在與白翟人交戰。
其實,隻要有樓氏的一個“旅”在途經期間側擊白翟人的右翼,一定會讓這邊的白翟人亂起來,使得鄭軍獲得擊潰白翟人的機會。隻不過,樓令沒有選擇那樣做。
“我們的主要目的是趁敵軍被糾纏住,找到機會直接襲擊敵軍的營盤,不是為了幫助某個局部的友軍,去打贏那邊的局部交戰。”樓令儘可能地向樓小白解釋自己的每一個選項,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又是因為什麼那樣選。
樓小白不停點頭。
他們從一個又一個局部戰場穿梭而過,期間肯定有敵軍會想要進行攔截,隻是那些敵軍都自應不暇了,哪有餘力來攔截樓令的本部。
樓令為了今天,足足運營了半個月。
所以,真的不是樓令臨時起意,隻能說是計劃之內。
“讓斥候散出去,截擊任何想要回去通風報信的信使。”樓令隻是在重複這一道指令。
要說當前誰家的斥候最專業,無疑是樓氏的斥候了。
沒有太特殊的原因,諸夏列國還處在古典戰爭時代,不太忌憚被偷襲,自然也就不用刻意培養斥候。
樓氏的斥候都會騎馬,不少也能夠做到在馬背上射箭,確實很適合用來攔截信使。
隻是,樓令對斥候很愛惜,通常不會給斥候下達交戰指令。
敵軍的營盤已經近在眼前。
等樓令能夠看到敵軍營寨,其實營盤內的秦人或白翟人也就能夠看到進逼而來的晉軍。
可能是身處營寨內的秦人或白翟人沒有收到相關彙報,他們更加沒有料到晉軍會直接襲擊己方的營寨,察覺到突然出現的晉軍向著營寨直衝而來,瞬間營地內就亂了起來。
那種亂指的是,不知道該做什麼的人亂跑亂竄,指揮層手忙腳亂布置防禦。
事先沒有相關準備。
事到臨頭才想臨時發揮?
個人的話,也許是問題不大。
涉及到群體,看到的就是平時的訓練成果了。
其實,哪怕是有做準備,晉軍都出現在視野範圍之內,代表著給予他們用來做反應的時間不會太多。
“父親,敵軍出營了!”
“他們之中有聰明人。”
確實有秦軍和白翟人在緊急出營,一出去就直接衝向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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