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時吆五喝六,碰上了事則是退縮,一次兩次之後就沒有人願意與之玩耍了。
碰上事情真會上的人,誰不願意與之多親近呢?作為領導者也是更能服眾。
同樣的一件事情,喊“跟我來”或“給我上”所起到的作用絕對不同,喊“跟我來”會讓己方士氣大振,便是艱難也能堅守;喊“給我上”純粹就是一種驅趕炮灰的感覺,稍微有些挫折就該一哄而散了。
“這事情就這樣了?”郤至指的是欒書要忍,沒有中軍將帶頭,要被晉君壽曼得逞。
在這件事情上,樓令無法多發言。他左右看了看,沒有旁人靠近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中軍將要搞大事啊!”
郤至立刻問道:“怎麼說?”
樓令不好三言兩語講清楚,問起了曾經有一國之君乾出晉君壽曼相同的事情嗎?
從史書去翻找,好像是找不到的。
“這件事情很大啊!”智罃一看就起了極大的擔憂。
本來沒有細想的郤至,得到樓令的提醒,再看智罃的表現,陷入了沉思。
如果晉君壽曼首創吞沒臣下戰利品,他絕對是打破了君臣之間的信任,必將對晉國的未來造成難以想象的影響。
首先出現的影響就是,日後不會有家族上了戰場敢於搏命,他們會小心翼翼地控製傷亡。
道理太過於簡單,搏命爭取來的戰俘和戰利品無法得到保障,說不準又全被國君給克扣了。
起到的影響則是,誰都不敢搏命,再能打也會打得小心翼翼,順風仗不敢衝,逆風了轉身就跑。
真的要是形成那種局麵,晉國還怎麼跟列國打?或者說,敢跟列國開戰嗎?
但凡有腦子都能夠想到晉君壽曼那麼做之後,將要出現何等嚴重的後果,最該進行製止的中軍將卻漠視了。
“找其餘的卿大夫,一起去問中軍將到底什麼意思。”郤至進行提議。
這種層次的事情,暫時不到樓令來參與。
隻不過,樓令進行了勸阻,說道:“中軍將已經有所決定,二位或許可以等著看看?”
郤至是個急性子,沒好氣說道:“事關重大,怎麼可以等!”
智罃則是問道:“你是不是猜出了什麼。”
隻是有個模糊猜測的樓令沉吟了一小會,問道:“有過類似的事情嗎?那麼做的國君……,他有什麼下場?”
曆史上肯定有出現過糊塗或荒誕的一國之君,乃至於是有過那樣的天子。
對了,樓令有機會翻閱過史書,不知道是沒有翻到,或是個什麼情況,反正沒有看到“烽火戲諸侯”的篇章。
那是《史記》的一篇記載,問題是其它的史書並沒有相關記載。
西周被犬戎攻破鎬京,周幽王也因此被殺,倒是寫在了《國史》之上。
至於犬戎攻打鎬京的時候,諸侯為什麼沒有起兵救援,沒有一名史官進行總彙上的定義,看不到列國史書的樓令隻能從晉國史書《乘》去尋找答案,倒是從《乘》看到當時晉國被戎人和狄人頻繁襲擾陷入困境的艱難處境。
其實,關於“烽火戲諸侯”是一個典故,也就是並未被司馬遷作為正史,隻是《史記》上的一篇典故。典故與正史則是兩碼子事,偏偏總是有人傻傻分不清楚。
郤至和智罃可比樓令更有機會閱讀史書,他們或許還有途經……,比如家族收藏了其他國家的史書,大多是來自被滅的那些諸侯國。
“你的意思是,中軍將想要抓住機會擇優選賢?”郤至話講得很清楚了。
作為儲君期間的壽曼就不合格,當了一國之君之後更是沒少亂來。
當前無論在任何一個國家,反正沒有屁股坐上君位就穩了那麼一回事,不少荒唐的一國之君被罷免,乃至於弑君都發生過不少次。
罷免一般是執政去做,好些執政做了還不用承擔後果,原因是國君太過於荒唐。
弑君則是一種比較激烈的做法,做的人也必須去承擔代價。
一直在若有所思的智罃趕緊拉了拉兩人,低聲說道:“這種事情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啊!”
他們周邊的旁人站得比較遠,身處的地方真就是不適合來說那種事情。
郤至壓根就忍不住,滿是嫌棄地說道:“中軍將會做?他一直遇到事情能避則避,不像是個能擔事的人。”
智罃再次勸阻。
在這種場合確實不應該來談論那種事情。
三人後麵也沒有找個地方詳細討論,各自分彆離開了。
“父親。”樓小白在與公子周閒聊,看到樓令趕緊站起來行禮。
公子周也站了起來,隻不過沒有行禮。
這不是公子周沒有禮貌,他對樓令行禮的話,反倒是在害樓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