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令已經知道那是新舊國君的寵臣在搞鬥爭,看似還玩得很是血腥。
講實話就是,一群新舊寵臣鬥得再狠,不波及到其他不相乾的家族,真心就不算是多麼大的事情。
“你要記得,危急時刻說什麼無不應允,危機解除之後極可能反悔。哪怕沒有反悔,內心一定會很不甘,幫人拿酬勞將會演變成為仇恨。”樓令在給樓小白解釋剛才怎麼直接走掉。
樓令說得那種事情太經常發生了。
很多時候,確實是幫忙都會幫出大事,乃至於幫助的對象沒事,幫忙的人反而把自己給賠進去。
樓小白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們最終還是會幫忙的,對嗎?”
樓令笑了幾聲,說道:“要讓麗氏開出明確的價碼,乃至於是多次主動加碼。”
“我再教你一個道理,幫人的話,不是親近可信的人,應該在他陷入最艱難的時刻才忙。不是那樣,多少會帶著僥幸的心理,認為有沒有得到幫助都能夠渡過難關。”樓令講得這些為人處世,好些人反複吃虧才搞明白,甚至可能到死都不明白。
樓小白猛點頭,說道:“麗氏有許許多多的匠人,不吃下實在是太可惜了。”
很早之前,樓令就很饞麗氏的匠人了。
隻不過,麗氏是曆代晉君的白手套,彆說是進行染指,稍微窺視都會引來一國之君的雷霆打擊。
現在的情況出現變化。
也不知道是晉景公薨逝得太突然,又或者晉君壽曼沒搞懂狀況,反正麗氏沒有獲得繼位之君應該有的重視力度。
這樣一來,樓令肯定要認為機會來了。
“之前隻是獲得消息。”樓令臉色逐漸轉為嚴肅,說道:“過來親自看看怎麼回事,該下手的時候決不能遲疑!”
那麼,晉君壽曼知道怎麼回事嗎?他一開應該是不知道,後麵放縱乃至於支持自己的寵臣對晉景公的寵臣動手。
要不然的話,那些人怎麼敢在“新田”城內動手,乃至於多次在宮城附近下手。
那可是宮城,一個國家核心中的核心!
樓令回到“新田”的第六天,得到前往參加會議的召喚。
地點並不是在宮城之內,乃是在召集者欒書的家宅之中。
目前並不存在公廨。
也就是說,有官職的人,他們都是在自己的家宅中辦公。
其實,哪怕是一國之君,他們何嘗不是在家裡辦公?
公廨這種設施,要到春秋末期才有,最先出現的卻是在吳國。
以後,到了闔閭執政的時代,大批量地吸收列國的貴族,尤其是吸收了楚國大量的逃亡貴族。
由於吳國體製比較特殊的關係,他們在吸納列國貴族並不是封予爵位再賞賜封地。
拿比較出名的伍子胥和孫武來當例子,他們在投奔吳國之後,甚至都不是第一時間獲得爵位,立功之後獲得爵位,可是隻被賞賜府邸,並未獲得封地的賞賜。
伍子胥和孫武後麵立下了攻破楚國都城的戰功,一樣沒有獲得封地的賞賜,乃至於伍子胥受辱悲憤而死,孫武隻能受監視情況下隱居山林。
吳國那也是自有國情在的關係。他們長時間以絕對的劣勢對抗楚國,肯定要搞人力與資源高度集中化,有比一國之君去掌握資源更合適嗎?指定是沒有了。
因為吳國之君掌握了最多的軍隊與資源,吳君自然是真正意義上的手握重權,殺起國內貴族跟宰羊殺雞一般輕鬆,有昏君苛待功臣也就更為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