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欒書分享了自己獲得的消息,說是衛君臧病重無法起床,重病之下發布了不少的命令,其中很多是交代後事。
“並非衛君驅逐衛上卿(孫林父),乃是衛儲君衎授意大臣造勢。”欒書說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
包括樓令在內,他們之前所知道的信息是衛國廟堂不允許孫林父歸國,並不知道衛君臧病重,理所當然會認為是衛君臧的態度了。
郤錡很直接地問道:“孫林父將衛儲君得罪得很深嗎?”
其實,欒書都根本沒有講完。
話被打斷的欒書心裡無奈,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回答郤錡的提問,道:“孫林父的封邑是‘戚’。”
哪位貴族沒有封地?孫林父還是衛國上卿,也就是上大夫,有封地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嘛!
問題就出在孫林父的封地是“戚”了。
這個“戚”不止在重要的交通樞紐位置,源於地理位置的優越,它還是衛國各方麵發展最好的城池之一,很多重要的活動在當地舉行。
那麼,這個“戚”是怎麼落到孫林父手裡的呢?不是偷,不是搶,純粹就是繼承而來。
現如今的衛國,他們的各方麵實力約是排在現存諸侯國的中遊位置。
一個中等國家,不用奢望得到太好的發展。
那麼,一片暗淡之下,獨有“戚”看上去很明亮,不用想也知道多麼引人矚目了。
因此,樓令一聽欒書那麼講,瞬間也就明白怎麼回事。
無非就是衛國的儲君衎饞孫林父的“戚”這一塊封地,正在使用手段,想要拿到手而已。
如果衛國儲君衎是一國之君,他這麼乾不止丟臉且會受到極大的反彈。
現在衛衎隻是衛國的儲君,雖然一樣是要從孫林父手裡將“戚”搶奪過去,情況卻不是那麼一樣的。
簡單來說就是,衛衎在儲君的階段可以犯錯也能夠將貪婪表現出來,繼位成為一國之君確實要懂得什麼該做或不該做,做了之後將要承擔何等的結果了。
在場的人,除了極少數幾個仍舊迷糊,其餘都明白了怎麼回事。
“衛衎會出兵搶奪‘戚’嗎?”郤錡問道。
關於這個,欒書怎麼可能知道?
使用非武力手段去搶得封地,與使用武力去強取豪奪,不用多說也知道性質絕對不同。
欒書倒是希望衛衎腦子發昏使用武力,真這樣晉國壓根不用再找其它借口,當即就有足夠的理由介入進去。
至於衛衎使用武力造成了什麼損失?講實話就是,不關晉國什麼事。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晉國必須介入衛國正在發生的事情,尤其是保證親善晉國的孫林父能夠安全回到衛國。
欒書環視眾人,問道:“有哪一位想發表意見嗎?”
“我們又要與楚國爭霸,不能讓中原任何國家亂起來。怎麼處理衛國正在發生的事情,一定要足夠謹慎。”旬庚定下了一個基調。
士燮第一個發言,說道:“能不出兵,最好不要出兵。”
輪到郤錡,他隻是“嗬”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