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問題,晉君壽曼知道樓氏現在發展成什麼模樣或者說規模嗎?看樣子晉君壽曼知道得並不全麵。
樓令鞠躬答應下來。
“中軍尉,我等欲給中軍尉送行,不知道可不可以?”長魚矯代表很多人進行提問。
“為什麼不行呢?”樓令反問。
這一幫寵臣,他們之中的多數屬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些人還是有些能力的。
恰好樓令想了解他們近來的需求,再試探出將來想乾什麼,聚一聚沒有壞處。
長魚矯大喜,說道:“那便在那間食肆,時間定在明天,請中軍尉務必賞臉。”
樓令想了想日程表安排,說道:“當天下午,我一定到。”
在長魚矯的帶頭下,一群人對樓令行禮。
如果說一眾有權勢的人之中,誰對這一幫寵臣沒有表現出明顯敵意,某些事情也會釋放善意,無疑就是樓令了。
當然是因為樓令清楚這一幫人的能耐,他們或許無法幫忙成就什麼,要進行破壞卻有那種能力。
作為一個在現代社會曆經過毒打的人,誰還不懂沒有必要彆結仇,對待小人哪怕不親近卻也彆輕易得罪。
隻是這樣的樓令在一些人眼中會變成沒有立場,乃至於將為人兩麵三刀。
對於樓令來講,隻要不是卿位家族表現出不滿,他不用去在乎其餘人的目光。
郤氏的郤錡和郤至以及旬氏的旬庚和智罃,他們從未對樓令表達過不滿,相反很願意親近。
郤氏的郤犨倒是有說過一些閒話,隻是他無法阻止郤至與樓令保持親密,並且無法影響到郤錡的態度。
態度相對平淡的範氏和韓氏,他們其實也沒有過什麼不滿,正常的相處模式而已。
其餘家族?他們對樓令是什麼態度不重要,該是樓令對他們的態度才顯得重要。
這種情況到北宋會有人公開講出來:笑罵由他笑罵,好官我自為之。
通透來講,無法影響到的人,他們愛咋咋地,隻去在乎能夠產生影響的群體便足夠了。
隻不過,類似上麵那種想法的人,要麼是奸臣,不然就是極度自我。
隔天,樓令自然赴約,他也願意跟晉君壽曼的一些寵臣虛與委蛇。
在對待長魚矯上麵,樓令卻是有些不同。
“這一次,矯請命隨同出征,未能得償所願。”長魚矯說這話的時候,任誰都能看出滿腹怨氣。
樓令願意特彆對待長魚矯,主要就是因為長魚矯有上進心的同時,其人多少是有些能耐。
彆的不說,長魚矯願意衝鋒陷陣,遭遇艱難也不是調頭就逃,有正麵扛住壓力的勇氣。
樓令想了想,多少像是給予承諾那般地說道:“下一次出征,隻要我被納入出征名單,必定帶你一個。”
長魚矯的回應是舉起酒盞,先對樓令致意,隨後一飲而儘。
邊上的一個人湊上來,笑嘻嘻地問道:“不知道魋有沒有這個榮幸呢?”
樓令目光掃過去,問道:“足下是?”
那人自我介紹叫清沸魋。到底是清沸,魋;還是清,沸魋。那不是從自稱點明了嘛。
看長相不好分辨族裔來曆,從名稱卻是能夠分辨出來。
長魚矯現在對樓令正是有極大好感的事情,也就說道:“他是狄人。”
在晉國,族裔成份遠沒有在列國重要。這個有其證據,某代晉君娶了作為異族的首領之女,那就是狐氏,也讓狐氏成了晉國的舅族。
這麼說吧?好些夷狄之類的人,他們在晉國同樣能夠獲得一官半職。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晉國近期進行最大的擴張正是掃平與驅逐了大量的赤狄,有些人被接納也屬於正常。
樓令在極短的時間內猜出清沸魋的來曆,認為大概是有些資產,利用所掌握的資產抱上了晉君壽曼的大腿。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能耐,怎麼會做承諾呢?”樓令說道。
清沸魋拍著自己的胸膛,大包大攬似得說道:“魋有勇力,也有足夠多的馬、牛、羊,隻要中軍尉需要,數量多了不敢,合適數量願意供給。”
樓令不由有些側目。他沒有記錯的話,範氏並沒有留下赤狄什麼重要人物,更不會允許有赤狄保有巨量的財產。
倒是晉景公收攏了不少赤狄的部落首領,願意讓他們繼續在某些地方放牧,個彆也給了大夫爵位。
因為晉景公的靈活手段,儘管晉國在原有的勢力範圍增加了一倍,原赤狄所屬區域成為晉國的一部分之後,並未出現太大的反複。
從那一點來看,誰敢說晉景公沒有政治手腕呢?
“你是逃出去,又返回的啊?”樓令也就直接問了。
清沸魋點頭說道:“本來是逃到林胡,他們過於狠毒,不得不帶著部眾回到晉國。”
樓令倒是特彆打聽過林胡,能夠收獲的消息不多。
林胡?這是晉國西北部的一個遊牧勢力,他們在晉國這邊沒有什麼存在感。
這個林胡,他們是個比較鬆散的遊牧勢力聯盟,敵對是樓煩與狐氏,沒有真正與晉國交過手。
現在,清沸魋能夠公開參與社交,他所在部落的存在,一定是得到了晉君壽曼的認可了。
樓令覺得撈一條魚是撈,再網一些小蝦米也不妨礙什麼事,發現好些人眼巴巴瞅著自己,也就爽朗地笑著說道:“隻要矯不拒絕,我自是應允。”
有些人,他們隻是想要麵子,哪怕沒有實際利益,覺得受到了尊重,很願意在能夠回饋的時候力挺一把。
特彆被點名的長魚矯覺得極有麵子,跟著大笑起來。
其餘人知道了樓令的態度,自然也沒什麼不滿,肯定是跟著陪笑。
“反正就是不能給他們壞事的機會,就近盯著挺好。”樓令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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