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一幫子寵臣,用利益去收買便可以。
他們依附到晉君壽曼身邊,本身也不是為了什麼崇高的人生抱負,不是為了借力報仇,便是為了獲得利益。
跟這樣的人相處,沒有什麼比給予利益更實在。要是跟他們講理想或道義,要被當成傻逼的同時,某天該是身後被捅腰子。
樓令跟郤至等人就極少明確來談利益,可能也不會涉及到道義的高度,反正相處模式並不一樣。
一溜轉下來,樓令帶著隊伍來到“智”地。
智氏有安排家臣在勢力範圍邊沿迎接。
“世子已經久候,請姑家丈夫移步。”鬥傾態度上很恭敬。
既然在等待的人是智氏的世子智朔,作為家臣的鬥傾稱呼樓令為姑家丈夫也就合情合理了。
樓令順著鬥傾所邀請的方向看去,那邊的小樹林邊上圍起了布幔。
圍起布幔這種事情在當代貴族很喜歡乾,能夠保證**的同時,還能夠擋風。類似的事情從“五胡亂華”之後就不再盛行,多少算是一種文化斷了傳承,倒是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島國那邊一直將這類做法傳續下去。
長魚矯很刻意地問道:“需要矯隨行嗎?”
樓令直接拒絕:“不用。”
這一路走下來,一眾寵臣之中隻有長魚矯表達出了不甘心的態度。
該給予長魚矯的好處,講實話就是樓令一點不缺。
長魚矯之所以會不甘,與他的性格關係大一些,並非是沒有分潤到好處。
因為是長魚矯的性格因素,也就不是長魚矯看不過樓令糊弄晉君壽曼,反倒可能是覺得自己得到的那一份少了些。
長魚矯隻敢在一些小事上顯示自己的存在感,萬般不敢直接表達出對樓令的不滿。
所以,樓令拒絕之後,哪怕長魚矯心有不甘,後者還是退了兩步表達恭順。
“中軍尉,那人……需要處理嗎?”鬥傾是個有主觀性的人,就是話有點多了。
樓令隻是冷冷掃了鬥傾一眼。
一塊出門,隻要是出遠門,人突然間沒了,在當代並不顯得突兀。可以是走散失蹤,也能一失蹤就再也找不到。
鬥傾那樣問,可以視作擔心合作因為長魚矯而壞事,想要為樓令分憂。
有問題的地方在於,哪怕是進入智氏的勢力範圍,樓令想要讓哪個人失蹤,輪不到智氏的家臣來辦。
布幔圍起來的範圍有點大,裡裡外外分了三層,好多布幔相隔出一些通道,不熟的人在不破壞布幔的前提下跟走迷宮差不多,也就需要熟知的人來領路。
七彎八拐了一小會,樓令來到正中間看到了智朔。
“姑父。”智朔本來坐著,看到樓令立刻站起來行禮。
樓令沒有半點違和地走過去握住智朔的雙臂,說道:“坐下談事。”
僅看這一幕,不了解的人還以為兩人經常見麵,感情也很好呢。
講實話就是,智朔與樓令隻見過二次麵,今次是第三次見麵,兩人一點都不熟。
隻不過,隻要是有親情關係,再不怎麼見麵,互相需要的情況下,有那一層親情關係的存在,很快能夠互相靠攏。
當然不是智朔或樓令互相之間有意見,隻是一個人長久待在封地,另一個人極少來到“智”地。那麼,樓令與智朔的見麵,一次是在迎娶嬌姬,另一次是旬林父葬禮之上。
兩人坐下。
樓令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智朔再次行禮,說道:“遵照家主吩咐,事情皆已辦妥,隻等姑父前來接手。”
之前不是提過了嗎?樓令沒有離開“新田”之前找了那些卿位家族,一家又一家拜訪過去,連欒氏都沒有落下,談好了這一次怎麼來讓晉君壽曼滿意。
吃下去容易,再吐出來就難。
樓令並沒有讓卿位家族將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建議他們掃平那些敢於私下開采銅礦的家族,用這些家族來填自家吞占晉君壽曼資產的窟窿。
“留下了幾成?”樓令直接就問。
智朔趕忙搖頭,說道:“外甥怎麼會壞了姑父的謀劃。”
樓令沉默了兩個呼吸的時間,才說道:“我信你。”
不是信任智朔的人品。
僅僅是相信旬氏知道緩急輕重。
因為極度缺錢的關係,晉君壽曼都要爆炸了。
讓卿位家族出錢?他們連對晉君壽曼的尊重都欠俸,怎麼可能出自家的錢……,哪怕是吞占來的資產,也不會拿出來重歸原主,彆說是拿自家的錢給予揮霍。
“我既然到了,你安排人將一應資產運回都城。怎麼交,你問家裡人。”樓令說道。
智朔年紀不算小,生長的家庭不一般,早該懂得為人處世。
他們將樓令的這一次安排視為安撫晉君壽曼,考慮到現有的格局,確確實實也是不能讓晉君壽曼爆發,自然是各家有自己的行事手段。
“外甥會親自押解回都城,家裡會安排由宗子獻給君上。”智朔講出做事流程。
“這便好。”樓令相信旬氏知道緩急輕重,哪怕有藏起一些,想來價值不會太高。
智朔心裡不虛,笑著說道:“其他家族……,不知道會怎麼做。”
能夠將樓令這一次的謀劃當作是在給人活路,有些人要是沒有品味出來,他們想找死的話,樓令頂多也就是攔住郤氏,其餘愛作死就作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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