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孔自然想當天將事情辦完,隻是他清楚沒有可能,更怕自己被氣得當場倒下,不得已隻能聽勸,暫時停止對話去休息。
鄭國丟掉了大河邊上的北部,遭遇到這樣的劫難,君臣如何不急?
怎麼讓晉軍撤走變成鄭國君臣當前不得不麵對的事情,一旦晉國堅決不願意撤軍,他們又要想出一個新的對策。
中行偃等子孔離開,問道“鄭國會答應嗎?”
“最終會答應的。”樓令答道。
現在對於鄭國來說,他們麵臨勢比人強的窘境,無力抵抗就該想方設法將損失減到最小。
樓令知道局勢的轉變過急,很難讓當代人適應局勢的突變,隻能是慢慢的來操作。
“明年楚軍不北上,我們仍然在鄭國駐紮三個軍團?”中行偃明顯是不樂意的。
這話,其實不該是中軍佐來問下軍佐,奈何中軍將比較聽得進下軍佐的意見。
樓令笑著說道“主要是展現決心,也是在逼迫鄭國。”
“拿到手的土地都是我們的,之後會進行分配,沒有家族會願意錯過吧?”樓令補了一句。
中行偃沒有說話,臉上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鄭國靠近大河的北部雖然有不少山林,但是平原地帶也開墾出了大片的農田,尤其是合適的位置有現成的城池或村莊,不是那種占了要從零開始的墾荒模式。
這樣的土地拿到手,遷徙來農夫就可以有產出,誰不想多分幾塊?
“我們待在鄭國北部挺好,楚軍不來就給予鄭國君臣壓力,一旦楚軍北上,省了集結再南下的步驟。”樓令怕中行偃聽不懂,沒有用‘一石二鳥’這個成語。
中行偃先點頭,再說道“罃想來。”
樓令一時間沒有說話。
占領再瓜分鄭國北部是晉國當前在執行的國策,對於卿大夫並不是什麼秘密。
隻不過,該國策是去年正式確認下來並實施,儘管樓令事先有提到過,多少還算是突發狀況。
不是這樣子的話,智罃絕不願意率軍攻打伊洛之戎,爬也會爬到鄭國參與。
樓令不知道中行偃是不是在進行試探。
因為荀氏內部的情況特殊,他倆一叔一侄的相處模式比較尷尬,外人與之接觸隨時要注意有沒有踩過線,一旦涉及到兩人,相處起來會很難受。
“君上也想過來。”中行偃又說道。
這次,樓令倒是能夠搭話,說道“來了也好。”
他們攻占一大片地盤,不是說誰打下就歸於誰,一些沒有出力的人也可以得到分潤,隻是身份一定要足夠高。
如果能夠儘得鄭國北部的十四座城池,絕對不是用平分的方式,出力多不一定獲得多,有出力則是絕不會兩手空空。
要是按照以前的模式,也就是任何收獲上交給國君四成,十四座城池就要交出去其中的五座。
這一次會比較特殊,根本原因是晉君周得位不正,再來也是他沒有真正掌權,拿不到五座城池那麼多。
之所以說晉君周得位不正,主要是繼承權排位比他靠前的人比比皆是,真論法理輪不到他去坐晉國之君的位置。
不出意外的話,郤氏會分得最多,不會少於三座城池,還一定是排在中上遊的質量。
其餘的卿位家族保底是兩座城池,拿肯定也是拿不錯的質量。
樓令對於獲得新的封地並不迫切,尤其還是獲得從鄭國搶到的封地。
能夠換成人口或是資源的話,樓令二話不說就給換了。
“你有心儀的所屬嗎?”中行偃問道。
樓令差點直接說想換成人口和資源,話到嘴邊重新咽了回去。
想是那樣想。
做也是想那麼做。
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
攻打並占領是由樓令提議,他不願意拿的話,其餘人該怎麼想?
大概就是好啊,你連拿都不願意拿,是不是存著什麼壞心思!?
所以,樓令再不想拿,也隻能含淚收下,還要爭取獲得較好的地盤。
“輪不到我先挑啊。”樓令講大實話。
中行偃眼睛眯了一下,說道“也是。”
重複過無數次了,當前真不是有功勞需要賞賜的年代,看血統是一種必然,再評價持有的實力。
光有能力,沒有好的血統,屁玩意都彆想。
有好的血統卻是實力一般?那給什麼就拿什麼,不要想著多爭取。
出身高貴又實力強勁,肯定是拿最多和最好那一份。
樓令實在不想和中行偃多待,找個了借口告辭。
“我對智罃肯定比中行偃近親,中行偃不可能無法理解這一點。也許就是因為中行偃理解,才會屢屢試探……,或者叫警告吧。”樓令感受著頭皮的涼意,伸手掃掉腦袋上的雪花。
今年不止雪下得比往年早,下雪量也比往年大。
不知道提過沒有,一直到漢武帝使用《太初曆》之前,按照《顓頊曆》的劃分是十月初一既是新一年的開始?
也就是,《太初曆》是現代人們熟悉的農曆,既正月初一是新一年的首日;《顓頊曆》是先秦時期人們使用的曆法,跟現代人們熟知的農曆在年份劃分上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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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了,使用《顓頊曆》的話,每年第一個季節並不是春季,其實是冬季。過冬至,等於是迎新年。
因此,過春節不等於是過新年。
而春節的起源,追溯起來可以到殷商時期。
在當前時期,普通黎庶沒有時間概念。這個時間概念包括不知道年月更換,彆說是“刻”或“時辰”之類。
到貴族階層倒是有時間觀念,礙於沒有“日曆”這種東西,要麼是指定專門的人去記,不然想知道隻能問“巫”了。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一點,朱元璋廣發日曆之前,普通百姓根本無從得知年月日的更換,播種或是收割隻能依靠官府通知或是跟隨士紳一起行動。
隻不過,有明一代後麵也是官府才知道精確的年月日,依靠這種手段進行牧民。
牛馬羊等牲畜能牧,人民自然也能牧。
存在區彆的是牲畜吃東西靠本能。牧民的最直接手段是使其無知,包括什麼時候進行耕作,到了什麼時間收割收獲。
在當前的“巫”,他們的權力被各種極儘地壓縮,早不複殷商時期那麼有權。
這個是姬周王朝硬生生給自己套了個爹的成果,完成王權與神權兩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