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庭都這麼說了，葉之鑰輕挑眉眼，刺眼奪目的陽光讓她眯起眸，抬手遮下陽光。
“既然你都知道我不像，還問什麼？”
賀蘭庭冷嗤了聲：“我當真以為你都是裝的，方才還嗬斥了小十四一通。”
“你不是最心疼小十四了嗎？怎麼突然想起因為我和她爭執了？”
賀蘭庭甩袖轉身。
葉之鑰立馬從樹上跳下，追過去：“莫非你是喜歡上我了？”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賀蘭庭耳垂通紅，隱隱帶著不滿。
葉之鑰卻上前一步，揉了揉他的腦袋：“你看你臉都紅了，還不承認？”
“我……”
賀蘭庭扭開臉，扭捏不已。
葉之鑰抱著雙臂，饒有興致地說：“我記得原先小師弟見到我總是一臉的厭惡，如今都能對我說上話了？”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在師弟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是裝的，為了騙過師父，我為何自願領罰？若是敷衍也就罷了，可是十四庭院是你們親眼看著我打掃的。”
“我做了這麼多，難道你還不肯承認我早已變好了？”
賀蘭庭冷哼了聲，言語中帶過一絲寒意：“若這世上犯錯之人，都能憑借三言兩語讓人饒過，那還有罪犯伏法之說？”
“如今是有悔過之心，那你之前做的那些錯，我可從未原諒。”
葉之鑰摸了摸下巴，湊近了問：“那小師弟覺得應該如何才能原諒我？”
“我……犯錯之人難道就不知道如何贖罪嗎？”
“以往都是我欺負你，害你每次都被打的渾身是傷，那不如這樣，你一次性欺負我個夠……”
葉之鑰伸出手臂，閉上眼不忍直視：“你現在就咬吧！”
賀蘭庭微頓表情，皺緊眉頭：“你當真是一點臉也不要，竟然讓我去咬你！”
“我說的這番話何錯之有？”
倒也沒錯。
賀蘭庭遲凝表情，沒在說話。
葉之鑰看他這般，輕微揚起弧度：“既然這樣子都無法贖罪，不如小師弟想個辦法告訴我該怎麼讓你原諒我之前所犯下的錯。”
“欺負一個女子並非君子所為。”
葉之鑰：“不如這樣，我把我畢生絕學，全部授予小師弟？”
“你要教我？”
“小師弟時常受人欺負，初來玄武宗時身上便是一身傷，看著讓人可憐，想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今習得一身本領，卻還在我之下，不如小師弟超越我，這樣就不怕我再欺負你了，小師弟也無後顧之憂，不用覬覦我偽裝戲弄你。”
賀蘭庭一愣，他在凡間被欺負時從未有人替他說過一句話。
除了師傅，所有人都嫌惡她。
可葉之鑰卻提起了過往，還要教授她本領，保護好自己。
被人愛護憐惜，還是頭一次。
賀蘭庭感受到溫暖，不禁看向葉之鑰。
葉之鑰看他不答，以為不願意。
“你若是不同意，再有人欺負你便隻管告訴我，我一定站在你身邊狠狠欺負回去！”葉之鑰拽住了他的手腕，明媚一笑。
賀蘭庭出神地看著她眼底漫出的笑容。
發自肺腑。
這麼美的笑容，隻有小十四會這樣笑過。
從前賀蘭庭因為小十四的笑容，陰暗的內心想要靠近，讓笑容為她所有。
那葉之鑰的笑容，也能成為他一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