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斷斷續續說著,身子逐漸癱軟下來,倒在葉之鑰身上。
“沒關係,都已經過去了。”
她輕撫著他的後背,半褪下的衣衫露出藕白的臂膀。
“當時貪玩進了櫃子,卻被人反鎖在裡麵出不去。母親死後,月光就打在她的臉上,越發慘白”
興許是回憶到了痛苦的畫麵,說這話的時候,尹非辰的身體又開始發抖。
難怪他這麼懼怕有月光的夜晚。
在醫學上來說,這屬於應激性創傷心理障礙。
即便向導有強大的精神力,但如果主人自己過不去這個坎,那使用精神力療愈並發症狀,隻是治標不治本,遲早有一天又會複發。
尹非辰清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正在葉之鑰的身上,而身上的女人衣衫不整,手臂處有幾個青色的印記,想必是剛剛自己用手指捏出來的。
“你…”
麵對心愛的女人,他作勢想要吻下去。可這時他又回想起母親死前那痛苦的模樣。
萬一,萬一失去控製怎麼辦?
“我不想變成那個樣子,我不想讓你在我的懷裡受傷。”
他吻著葉之鑰的臉和嘴唇,如蜻蜓點水一般,生怕她疼。
“這些年的忍耐,真是辛苦你了”
有了這個病症,那行軍打仗的時候要怎麼辦呢?
他說,當月亮出來時,自己隻能躲在狹小的營地裡,如果是在活動之時,隻能躲在灌木叢的後麵。在沙漠裡,他會把自己埋起來,隻露出呼吸的地方。
哨兵們也會覺得長官這樣的行為很奇怪,屢次反複詢問,卻都沒有結果。
隻是把晚上這一會兒的職責交給彆人了。
他知道,即便說了也解決不了問題。
隻能自己回避,把戰略和軍事政策交給親信的人去辦。
原來在人前高大威武的將軍,人後居然然要承受這般撕心裂肺的痛苦。
月光還在發亮,餘暉一點點減淡。
“太晚了,咱們回去,免得哨兵和老爺子們操心。”
尹非辰把葉之鑰拉起來,可地上的女人卻坐在那兒不動了。
“非辰,”她堅定的望著他說,“我來幫你。”
“嗯?”他疑惑不解你。
“這是你的心魔,”她說,“如果你自己過不去這個坎,那就算又有向導在旁邊,緩解也隻是暫時的。”
“我在旁邊還好,如果還是不在旁邊呢,你難道又要像以前那樣嗎?”
“已經忍受了那麼長時間,要是再出現那種情況,隻不過是忍一忍的事情罷。”
“不。”葉之鑰搖搖頭,“我有辦法解決。”
“你知道的,星際通道馬上就要打開了,裡麵的路況和戰況隻會更加複雜。如果再以這種方式去應對,彆說軍隊了,人垮掉也是遲早的事情。”
“那你說說,是什麼辦法?”
葉之鑰緩緩向前,兩人能呼吸到彼此的鼻息,“對我做你父親”
“不!不可能!我會毀了你的!”
“毀掉我也可以。”她定定地說,“非辰,我相信你,趁今晚月圓,月光還在,這是最好的療愈時機。”
他想把女人推開,但葉之鑰已經吻了上來。一陣酥麻感竄過腦門,那是向導強大的精神力在指引他進行下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