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雨又匆匆跪了下去,支支吾吾道:“母後,兒臣,兒臣向夫君提過解救母後返朝之事。夫君他說會想辦法的,兒臣,已經儘力了······”
蘇錦意哼笑了一聲道:“笑話,哀家隻是去南山行宮小住,何來‘解救’一說?這宮中動不動就嚼舌根的毛病,真得好好治一治了。若是讓哀家知道了這話是誰在外麵瞎傳,定要拔下她的舌頭!”
陳佳雨嚇得額間都滲出密密的細汗,隻應和道:“是,是兒臣的錯,兒臣聽信了他人胡說。”
蘇錦意深深吸了一口氣,捋了捋手中的帕子,懶懶道:“起來吧,都跟你說了,要當心自己的身子。你動不動就跪下,若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駙馬可要傷心了。”
陳佳雨滿臉疑惑的看著蘇錦意:“母後······您……您身體還好嗎?”
蘇錦意開門見山道:“佳雨,母後待你如何?”
陳家雨顫顫巍巍道:“母後待佳雨恩重如山。”
蘇錦意:“既然是自己家孩子,我便也直接與你說了。”
她轉身從櫃匣裡取出一個紙包交給陳佳雨,道:“哀家這兒有件事要交代給你。”
“你手上拿的這包,是毒藥。”
陳佳雨大驚,手指一抖,藥包滑落在地。
她匆忙撿起藥包,緊緊的攥在手裡,一臉驚恐的問道:“母後······我······我還不能死。”
蘇錦意哼笑了一聲,柔聲安慰她道:“傻孩子,母後怎麼會讓自己的孩子去死。”
陳佳雨:“那……那這個……”
蘇錦意道:“放心,這藥,不是置人於死地的毒藥,隻不過會讓人精神頭差兩天罷了。”
陳佳雨一臉茫然的看著太後:“我不太明白……母後是想……?”
太後一臉愁容,繼續打馬虎眼道:“我還能想乾什麼?自然是想把你們這些孩子都安頓好。”
她從暖座上站起身來,踱步而下,繼續道:“我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陛下?陛下年幼,聽信小人讒言,不理政事,整日裡往製辦處去。”
她緊緊的擰著眉,拉起陳佳雨的手道:“咱們孤兒寡母,受儘了他人的算計欺淩。長此以往,我陳國危矣!”
陳佳雨:“可……我隻是一介女子,母後想讓我做什麼……”
她抬起頭迎上了蘇錦意那狠戾的目光。
蘇錦意壓低聲音道:“你把這個藥交給段興辰,為了保住陛下的江山,讓他將藥下在攝政王陳允的酒杯中。”
陳佳雨猛然間雙腿酸軟,被蘇錦意一把攙住。
“太後,兒臣與段興辰並無深交,他何以聽兒臣的話,去……”
蘇錦意輕撫著她的手,垂眸道:“那年禦湖家宴,聽說你二人全身濕漉漉的抱在一起……自那以後,段興辰與你,便常來常往……”
陳佳雨倏地回過頭去,緊緊的盯著陳佳月。
陳佳月被盯得十分不自在,眼神閃躲道:“你盯著本宮做什麼?這宮裡的事,自然都是瞞不過母後。”
陳佳雨忙向太後解釋道:“母後,那日,是兒臣一時貪玩,失足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