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雨上次的事沒有辦妥,太後很是惱火,但也不好太過發作。扣下陳佳雨後沒多久,薑尚恒便入宮探望,也被太後一同扣下了。
薑尚恒才是太後要的魚,陳佳雨隻是個珥。
當然,太後自然不會言明,自己是扣下了他二人。隻道是想女兒了,思念兒女承歡膝下的日子。遂命他二人在慈壽宮多陪伴自己些許時日。
雖是有些許威逼利誘,但他們畢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倒也不會玩命的反抗。
這些時日,太後每每用過早膳,便會傳周太醫前來請脈,順便也為陳佳雨把脈。
每每把完脈,太醫都會喜笑顏開的說上一句:“恭喜公主,恭喜駙馬,小公子一切康健啊!”
薑言這個老狐狸自然知道太後是什麼意思,想當初,自己這私兵是太後一手扶持起來的。
近月餘,太後又多番明暗敲打,欲借其私兵控朝局。然茲事體大,薑言亦有自謀,此事遂一拖再拖。
於是古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今日便有了“挾兒子以令老子”。
二人至此,終達成一致意見。
這天夜裡,薑尚恒正在慈壽宮偏殿看書,卻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
他心生警惕,立刻起身查看,卻見一個黑影閃過。
這身形如此熟悉……
薑尚恒起身追了出去,直至一處偏僻的宮殿。
黑衣人緩緩扯下遮麵的黑布,薑尚恒定睛一看,果然是他的父親薑言身邊的護衛——墨羽。
他心下不安,立刻問道:“墨羽?你怎麼會在這裡?”
墨羽行禮道:“大公子,薑大人有話讓我傳給你。”
薑尚恒眼神閃爍,他知道,父親此番如此冒險的派人前來,必定是為了太後所言之事。
他沉默片刻,道:“我知曉父親所為何事,隻是此事關係重大,還需從長計議。”
墨羽點點頭,說道:“薑大人也知道此事不易。但如今攝政王的勢力日益壯大,我們也確實必須早作打算。”
薑尚恒眉心緊蹙:“父親,是準備……起兵了?”
墨羽四下看了看,低聲道:
“大公子說話當多加注意。薑大人暫時應了太後,日子便定在太後生辰那日。那日,太後將邀眾臣之女眷入宮,既能同歡也能作質人,此乃下手之良機。然世殊事異,大公子於宮中尚須多加留意,善自珍重。”
質人?這特麼說的不就是自己麼?
薑尚恒應了一聲,而後二人便各自離去。薑尚恒的心中越發沉重,他知道,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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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二十五日。
是日,晴空萬裡,異常暖和。蘇小滿也發覺,仿若每一次氣候變化之前,都會出現一兩日格外溫暖的景象。
她坐在暖座上,剛一臉笑意的合上索琪寄來的書信,便見陳知寧走了進來。
蘇小滿急忙起身,踩著腳踏下去拉陳知寧坐下道:“你這都有了身孕了,也不好好歇著。想找我,遣人來叫我一聲,我不就過去了嗎?”
陳知寧輕撫著自己的小腹,笑道:“我不礙事,月份還小,也沒有任何不舒服。這孩子乖,一點兒都不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