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四目光一凜,眼見那不明之物裹挾著凜冽之氣朝著他們的方向疾飛而來,當下不敢有絲毫怠慢,猛地一揮右手,數道雄渾靈力如靈蛇般竄出,瞬間將梁錦衣及玩家幾人穩穩卷到身後,身姿挺拔,如淵渟嶽峙般嚴陣以待,緊緊盯著那飛掠而至的流光。
然而,出乎梁四意料的是,那道流光在距他們前方僅餘數米之處,竟仿若被一股無形之力牽製,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流光褪去,露出了其廬山真麵目。
“這不是墓室裡麵那個飄在天上的玉棺嗎?”胡英俊在梁四身後小聲道。
梁四聽聞此言,心中的防備瞬間提升到極致,在他的認知裡,這種古老而神秘的物件往往才隱藏著難以揣測的玄機,最為詭異莫測,也最難對付。
“各位小友,你們在墓中可是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梁四不敢耽擱,急忙施展傳音之術,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與焦急。
他這般猜疑並非毫無緣由,這幫人性格本就跳脫,而且一行人進入那墓地之後,一連數日不見蹤影,出來之後卻僅有寥寥數人滯留於此,且不再踏入墓中半步。
個人自有個人事,梁四本不欲多問,可如今這玉棺出來之後便徑直朝著他們飛來,目標明確,絕無可能是偶然為之,若再不聞不問,恐有大禍臨頭。
“前輩,我們啥也沒拿啊,還被關了好幾天小黑屋呢”胡英俊連忙回應,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與無奈。
梁四聽後,眉頭微微一蹙,心中暗自思忖,小黑屋他不知道是什麼,但胡英俊說他們沒有拿東西,其所言是真是假暫且不論,當務之急是必須弄清楚這玉棺究竟意欲何為。
此刻周圍人頭攢動,玉棺卻獨獨朝著他們這邊逼近,其意圖昭然若揭,必定事出有因。
正當梁四沉浸於思索之中時,玉棺之上的陣紋仿若被喚醒的巨獸,一個接著一個閃爍而起,散發出幽秘而深邃的光芒。片刻之間,一道刺目的強光如烈日破曉般從玉棺上噴薄而出,光芒之中,玄奧無比的規則之力在翻湧湧動,大道之音恍若雷霆。
在場眾人,唯有寥寥數位修為深厚之輩,方能勉強睜開雙眼直視玉棺,其餘之人皆被那異象刺得紛紛閉目掩耳,麵露痛苦之色。
待光芒漸漸消散,那原本令人矚目的玉棺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女子身姿婀娜,一襲素白長裙如月光下的流泉,輕柔地垂落至腳踝,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裙擺似有靈韻般微微搖曳。腰間束著一條淡藍色的絲帶,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絲帶上繡著精致的銀色花紋,若隱若現,宛如星辰閃爍於夜空。
女子麵容白皙勝雪,眉如遠黛,雙眸宛如秋水含星,顧盼間仿若有華彩流溢。瓊鼻秀挺,櫻唇不點而朱,透著幾分疏離與清冷,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順滑地披散在身後,僅用一根羊脂玉簪輕輕挽起幾縷發絲,其餘的便肆意垂落,隨風輕舞。
“拜見前輩!”
梁四強抑內心的惶恐與不安,恭敬行禮,此時他的心已懸至嗓子眼,他不知眼前究竟發生了何事,隻是身周那如潮水般洶湧的壓迫感,如芒在背,時刻提醒著他,眼前這名女子絕非等閒之輩。
女子卻似對梁四的行禮與敬畏視而不見,她隻是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四周眾人,隨後朱唇輕啟,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如雪山上的清泉,卻又帶著一絲責備之意
“你們這些後輩好生無禮,我這地界一沒立碑,二沒題字,你們便將彆人睡覺的地方當作墓室隨意進出,所幸你們並未心懷歹意,不然這兒可就真成了那墓地了,怪晦氣的。”
言罷,女子微微一頓,美目流轉,似又想起了什麼,接著道“哦,也不對,還是有幾個的。”說罷,她玉手輕抬,纖指隨意點了點人群中的幾個人。
眾人尚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隻見那被指到的幾個人瞬間如泡影般消失不見,連一絲聲響都未曾發出。
在這天玄大陸之上,廣袤無垠,奇人異事數不勝數,與修士而言,或好或壞,難以儘述,而此刻,最壞的情形莫過於此——一個不知深淺、修為莫測的老怪物毫無征兆地現身,言語未及兩句,便輕描淡寫地取了數人性命。
“前輩,此罪在我,我等不知此地是前輩沉睡之地還召了各大宗門來此,還望前輩勿要牽連他人!”
傅清身旁的老者神色凝重,毅然走上前來,朝著女子深深鞠了一躬,其身軀微微顫抖,但語氣儘是凜然。
女子微微側首,看向老者,眼中忽閃過一抹饒有興致的神色“文氣挺純粹的,怎麼文宮毀成這樣了,奇怪了,你們讀書人還能有死敵?”
不過她顯然無意與老者多做攀談,未等老者回應,便輕輕擺了擺手,那姿態仿若揮去一縷無關緊要的塵埃“你們無需想太多,該死的人已經死了,反正我也醒了,這地方你們想進便進吧。”
言罷,她便將目光投向了梁四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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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地上的李小豆放置在一旁的那堆雜物裡,一塊毫不起眼的牌子似被一股神秘之力牽引,徑直飛起,穩穩落入女子手中,女子輕輕撫了幾下牌子,秀眉微蹙
“可惜,不是我當初擦得那塊兒”
“你是他們口中的那個李福嗎?”女子轉頭看向了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