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能在阿房宮這種地方消費的,都是非比尋常的主,通俗點說,都是見過世麵的人物,哪怕聽到爭執聲,也沒有像凡夫俗子般圍攏過來,但多多少少都向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
一碗冰粉,也就一百多大洋,不到兩百,對比阿房宮動輒五位數的消費,不值一提,起碼對於此時坐在店裡的人,可以說是微不足道,沒誰會為了這點錢斤斤計較丟了臉麵。
況且。
即使不知道阿房宮幕後老板是誰,可能在京都經營這麼一家場子,傻子都清楚,背景肯定非同小可,即使真的被多收了一碗粉錢,比起維護自己的合理權益,更需要考慮的,是為了這點小錢,得罪一尊不可捉摸的人物,到底值不值。
考慮到種種因素,大部分人,肯定會裝聾作啞,一笑而過,可今晚卻出現了一個特例。
“先生,不好意思,這碗粉錢我們可以免收。”
哪怕聞訊趕來的值班經理態度良好,沒有任何爭執,二話不說直接表示要免掉那碗粉錢,可那位客人依舊不依不饒。
或者也可以說。
很有原則性。
“什麼叫免收?說得好像我占了你們便宜似的。我吃了,你們收多少錢,都無所謂,可如果我沒吃,你們多收一分錢,都是訛詐。”
那家夥擲地有聲,囔囔著要叫市監局來。
阿房宮內依舊歌舞升平。
古裝扮相的仙女們依舊貫徹著自己的表演,職業素養極強。
客人們也儘皆涵養不俗,沒有七嘴八舌嗡嗡囔囔,頂多私底下交頭接耳的小聲交流幾句。
“先生,我們絕對不會多算菜品,有沒有可能,是您記錯了?”
經理好言好語,態度無可指摘,不像有的地方,稍微有點規模,就得意忘形,不把客人放在眼裡,囂張的一塌湖塗。
這才是開門做生意應有的覺悟。
顧客是上帝。
無論走到了多遠的地方,都不能忘了初心。
作為旁觀者,起碼目前為止,江辰覺得阿房宮應該不會店大欺客,多算菜品這種現象雖然確實在餐飲業不算什麼新聞,甚至成為一種約定成俗的勾當,就像那人剛才說的,一桌多收一點,累積下來,確實能憑空多出一筆不菲的收入。
可是這種見不得光的小手段,隻常見於一些小打小鬨的作坊,譬如學校周邊的燒烤攤。
但凡有點抱負的店麵,都不會走這些旁門左道,更彆提這座單個門店就價值十幾億的阿房宮了。
故意找茬?
江辰端詳起那個客人。
寸頭,五官硬朗,麵部線條也很陽剛,有點形似經常演硬漢的某位當紅小生,不過不同的是,他沒那位小生白淨,古銅色的皮膚,貌似沒少經過風吹日曬,目測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在阿房宮找事。
如果不是腦子缺筋,那就是——
來者不善了。
“先生,要不這樣,您今晚的消費,我們給您八折優惠。”
當值經理在檢查了服務生遞上的賬單後,選擇再退一步,想息事寧人。
“需要我說多少遍,不是錢的問題。要麼,你們阿房宮向我賠禮道歉,要麼,讓市監局來處理。”
可惜那哥們絲毫沒有見好就收的打算,咬定青山不放鬆。
這種要求,不算過分,可阿房宮肯定不可能滿足。
賠禮道歉,聽起來簡單,可代價卻不可估量。
任何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餐飲服務業更是如此。
賠禮道歉隻需要一句話,可這樣一來,就等於承認了多算菜品,影響的將會是阿房宮的聲譽,損失根本無法用錢財計算。
瞟了眼旁邊的血觀音,見其依舊不為所動,江辰輕咳一聲,邁出幾步,閃亮登場。
“這點小事,我覺得不需要消耗公共資源,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公務人員忙碌了一天,沒必要再讓他們多跑一趟,究竟是一碗粉,還是兩碗粉,調監控看看就清楚了。”
作為阿房宮未來的老板,江辰覺得自己責無旁貸。
很快。
一道道目光便朝他聚焦而來。
“去調監控啊。”
江辰朝那個經理笑著示意。
那經理猶豫不決,略帶疑惑,顯然不知道這又是哪路神仙。
“袁炳山,你麻煩嘍。”
有個圓臉女孩好整以暇的搬著把凳子坐在旁邊看戲,笑嘻嘻間露出兩個可愛的虎牙。
“你給我閉嘴。”
囔囔著阿房宮訛詐客人的那爺們沒好氣的罵了聲。
“去調監控。”見經理當真開始吩咐服務生,他麵目不善,盯住江辰。
“朋友,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嗎?”
調了監控,是非曲直確實就一目了然了。
“先生,你不是要找老板嗎?我就是這家店的老板。”
叫做袁炳山的爺們一愣。
聞言,那個圓臉女孩也好奇的打量著江辰。
越俎代庖的某人麵色坦然,反正他與蘭佩之已經達成了口頭協議,提前上崗也不算出格。
“你是阿房宮的老板?”
“有什麼問題嗎?”
袁炳山笑了,“看看,你們經理怎麼好像都不認識你?”
“我很少來,不認識我難道很值得奇怪?”
江辰澹定自若的模樣讓那個經理都有點懵。
他隻是阿房宮最基層的管理崗,還真不知道幕後大老板是誰。
袁炳山不再說話,意味不明的打量著突然冒出來的江辰。
很快,監控被調了出來。
經理拿著平板電腦,“根據廚房的出餐記錄以及廚房監控,兩碗粉是一起送出的。”
袁炳山心中一定,複又笑道:“這好像隻能證明你們做了兩碗粉,誰知道你們送給哪一桌了?”
“這位先生那桌的監控,沒有嗎?”
江辰問。
經理搖了搖頭。
阿房宮裡確實有監控,但隻是設置在一些必要的位置,譬如廚房,走廊,以及去衛生間的過道。
江辰沉默。
隻有廚房的監控,那確實不足以說明問題。
“先生,要不這樣,你今晚的消費,我們全部免了,行嗎?”
江辰擅作主張。
那經理一愣,欲言又止。
他可沒有給客人全免的權限,可是因為江辰表現出來的底氣太足,他一時間真的摸不準對方究竟是不是幕後大老板。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袁炳山依然不肯善罷甘休,扯起嘴角,笑容不算張揚,可卻顯得有恃無恐。
即使沒有確鑿證據,但對方究竟吃了一碗還是兩碗,江辰心裡已經有了答桉。
母庸置疑。
這個男人,明擺著是故意找茬了。
“想必先生也是有身份的人,真讓市監局來,到時候,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既然你不滿意我們的處理方式,那不如先生自己說個方案?”
江辰和顏悅色。
這廝究竟打哪冒出來的?
什麼閒事都愛管?
不太爽利的同時,袁炳山也來了一絲興致。
“你說的對,浪費公共資源,確實不太合適,不過你們阿房宮的訛詐行為,讓我不太痛快。要不這樣,你讓我打一拳解解氣,今天的事,就算過去了,如何?”
江辰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