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為農村發展儘一份力,是全國人民共同的責任。”
瞅瞅這話。
多麼光正偉大啊。
張支書激動站起身,走過來,用力的握住江辰的手。
“江先生,我代表我們村子感謝你。”
一百五十萬現在對自己來說九牛一毛,但是對一個鄉村,確實不是一筆小數目。
江辰也能理解這些基層乾部的心情,站起身,“張支書言重了,我隻是儘一點微薄之力而已。”
不卑不亢。
不驕不躁。
蘭母看在眼裡,默默點了點頭。
有錢。
有涵養。
性格沉穩。
模樣也不賴。
各方各麵,都挑不出毛病。
隻是這年紀……
不過也好像沒太大乾係。
俗話說的好,女大三,抱金磚。
按照兒子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好像叫啥……“姐弟戀”?
成功拉到了資金,張支書當然心滿意足,留下來在蘭家吃了頓中飯後才告辭。
離開前,他還盛情邀請江辰和蘭佩之去鄉政府做客。
“張書記,沒想到這個蘭小姐居然這麼漂亮,我還以為是明星呢。”
給張支書開車的是村政府的一個員工,很年輕,剛畢業一年,才來報道不久。
像這種大學生,在基層磨礪幾年,基本上都會往上晉升,進入市裡不難,可想再進一步,那就得看個人際遇了。
再加上張支書本人,比較尊敬文化人,所以對這個年輕人比較青睞,沒事就把他帶在身邊。
“小王,我之前說的沒錯吧。”
小王深以為然的點頭,他開車很穩,和他的性格的一樣,“張支書,蘭小姐真的是在這裡長大的嗎?”
“那可不是。”
張支書靠在座椅上,臉色微醺,輕輕眯眼。
奶奶個腿的。
姓武的以前酒量好像沒這麼好的啊。
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生了個好女兒,連喝酒都變厲害了。
“佩之打小就長得漂亮,而且她不僅漂亮,以前演戲,更是一絕。我們都強烈建議她往這方麵發展,可是她爸那家夥,思想古板,認為女娃沒必要太看重……”
張支書露出回憶之色,話說一半,及時打住,感慨道:“可是這命呐,真的誰也說不準。我們都覺得一個戲曲方麵的天才被埋沒了,可瞅瞅人家現在,比我們當初想的,還要厲害得多。”
“蘭小姐具體是做什麼的?”
小王一邊開車,一邊回頭問道,對蘭佩之表現出強烈的好奇。
也是。
那樣過目難忘的女子,怎麼可能讓人不好奇。
“我不知道。”
“您都不知道?”
“彆說我了,隻怕她老子都不清楚。”
“這麼神秘?”
“嗬嗬。”
張支書笑了笑,“不是神秘,隻是知道那麼多乾什麼?多高的位置,看多遠的地方,就和多大的能力,辦多大的事一個道理。”
小王似懂非懂。
“你以後就會明白的。”
張支書手放在膝蓋上,閉起眼,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膝蓋,嘴裡哼起一段戲曲。
聽語調,像黃梅腔。
小王靜靜聽了會,等後座的領導興儘收聲,才開口笑道:“我覺得您唱戲也不差。”
“拍馬屁可要不得啊,你才來沒多久,可彆就被阿諛之風給腐蝕了。”
“哪有,我說的是真心話。”
小王憨厚道。
張支書笑了笑,“行了,這些客套話以後少說,我不吃這套,我隻是興趣,沒事喜歡聽兩段,論專業性,我還比不過一個孩子。”
“您是說小時候的蘭小姐?”
張支書點了點頭。
小王望著頭上的後視鏡,想起剛才那個讓他難以去形容的女人,有感而發道:“聽您這麼說,我倒是真的覺得挺遺憾的。”
張支書笑了起來。
“隻能怪你出生太遲了。”
“是啊。”
小王歎了口氣。
“真喜歡上佩之了?”
“沒、沒有。”
小王趕忙搖頭。
“看看,還說沒有,臉都紅了。這又沒什麼丟人的,我要是再年輕幾十歲,我也喜歡。”
“張書記,您為老不尊了。”
小王壯著膽子,開了句玩笑。
“哈哈。”
張支書不怒反笑,“什麼為老不尊,我隻是實話實說,那樣的女人,哪個男人看了,不會心動?”
小王沒有接腔,不過心底卻對這番言論感到無比認同。
雖然隻見過一麵,沒有太多了解,甚至話都沒說上一句,可他的心裡,卻不可抑製的對那位女子產生了一絲仰慕。
車內忽然安靜下來。
小王下意識抬頭,結果發現後視鏡裡,張支書一雙眼睛正看著他。
他頓時心虛的挪開目光。
“心動歸心動,不過作為一個男人,還是得懂得取舍。小王,現在的佩之,不是一般男人可以匹配的。所以,不要把心思放在不可能的地方。”
張支書忽然變得語重心長,“有些人,見一見,就已經是一種幸事了。”
很多道理告訴我們,在年少時,不要遇見太驚豔的人,不然會拉高自己的要求,拔伸期待,於是,遺憾便難以避免。
簡而言之。
不如不遇傾城色。
剛紮根基層的年輕人壓下心頭的那縷惆悵,輕笑道:“您放心,我明白。”
張支書欣慰的點了點頭,扭頭望向窗外。
田園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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