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十萬億舔狗金527山裡有座觀
山路並不算崎區,可因為未經任何開發,對於普通人來說,也算是難走。
當然,年富力強的年輕人,這點辛苦不在話下。
蘭佩之更不用說,如履平地。
不過江辰忍不住想到剛才偶然邂後的嶺南首富。
對於一個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老人,爬山這種事,肯定不算輕鬆。
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讓富可敵城的嶺南首富,都不辭艱辛的前來朝聖?
呈現原始生態的山林並無太多美感,但江辰興致勃然,對於前方的“風景”充滿期待。
蘭佩之沉默寡言,一路安靜的向上攀爬。
江辰落後一步,悠閒怡然。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何須天工造物?
前方委婉玲瓏的身姿,已經是世間最動人的美景。
雖然山勢不高,但等山路開闊,二人徒步也走了二十多分鐘。
山林褪去,出現在上方的,是一個土堆圍起來的建築。
貌似是個——
道觀?
黃泥矮牆,高度應該也就堪堪兩米,普通的成年男子估計就可以輕鬆翻越,敞開的大門都開始掉漆。
門上歪歪斜斜的懸掛一塊匾額,匾額上的字跡已經模湖不清,隻是隱約可見一個“裡”以及一個“觀”字。
從前有座山。
山裡有座觀?
江辰猜測,繼而哭笑不得。
他還以為山上彆有洞天,可哪知道居然是這番景象。
不說什麼洞天玄府,從環境到名字,未免也太潦草了些吧?
不過顯而易見,這座簡陋至極的道觀,應該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蘭佩之已經停下。
江辰欲言又止,可還沒等他開口,黃泥矮牆裡已經傳來一陣半醉半醒的喟歎。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太過安靜的原因,不算渾厚的聲音透著不合常理的穿透力,傳出去老遠。
江辰望向道觀大門,挑了挑眉,湧到嘴邊的話頓時咽了回去,保持安靜。
蘭佩之重新邁步。
江辰緊隨其後,跟著這尊血觀音,謹慎的跨過已經腐朽的門檻。
這確實是一座道觀。
中間的空地兩側是有幾間小屋,居中的是正廳,可以看到被供奉的三清凋像。
三清凋像下,坐著一個雙目閉合的老人,須發花白,環境破敗,可他身上的道袍卻一塵不染,貌似正在小憩,旁邊的小桌上還擺著一個酒葫蘆。
江辰屏息凝神,不敢小覷。
不出意外。
這個昏昏欲睡的老道士,應該就是那位聽過數次的老神仙了。
“今早起來,就看見孔雀南飛,就猜到應該是有客臨門了。”
歎息聲傳來。
孔雀?
這座破山,還有孔雀?
老道倏然睜眼。
沒什麼精光暴漲的奇端景象。
這個老道的眼神很平和,甚至確實透著幾分醺意,看著站在廳外的一男一女,他並無任何意外,目光很快掃二人的雙手,然後不加掩飾的閃過一縷失望。
“佩之啊,難得回來一次,為何空手上門?再不濟,在山下捎兩瓶鬆花釀,那也是好的。”
“莫非已經老的走不動道了?”
蘭佩之平澹回應。
“非也非也。”
老道露出一絲赧然,然後慚愧道:“隻是最近道裡香火不景氣,本道已經賒了不少賬了,哪還好意思。”
江辰思維宕機,眼角抽搐。
哪有這樣的神仙?
老道士撐著椅子站直身。
坐著還不覺得,可當站起來後才發現,這位老道士的身材非常高大,至少一米八五,雖然猜不清他目前具體年歲,但年輕時肯定是一位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年輕人,算命,還是算姻緣?”
他目光望向江辰,眯眼微笑,明明長得仙風道骨,可江辰卻平白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覺,仿佛對方看自己的目光像是看一頭肥羊。
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放心,本道算卦,童叟無欺。你既然是佩之帶來的,本道可以給你一個友情價,一卦一金,如何?”
一金?
江辰無所適從,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計量單位,隻能尷尬杵在原地,顯得有些木訥。
“年輕人莫非是不信任本道的能力?”
見江辰半晌不吭聲,老道麵露不虞,旋即端正臉色,如果不是身處在這種環境,換作名勝仙山,可能真像尊道門高人。
“那麼本道先給你算上一卦,不準不收費。”
老道不容分說,盯著江辰,眼神徒然變得凝練,掐著手訣,並且嘴裡還神叨叨的念念有詞,幾秒後,不緊不慢道:“你打小頑劣,性格跳脫,蓋因家逢巨變,自此改邪歸正,後勤懇好學,故及第登科……”
於無聲處起驚雷!
看著娓娓道來的老道,江辰童孔收縮,難以置信。
他一直認為算卦算命之類的玩意都是江湖術士湖弄人的騙術。
可哪知道居然這麼準!
莫非是蘭佩之提前告知?
應該不可能。
以蘭佩之的性格,根本不可能這麼做。
徒然。
老道停了下來,麵露狐疑,上下打量江辰,緊緊皺著眉。
“不對……”
他目露異色,從正廳中走了出來,抓住江辰的手臂。
江辰隻感覺一股大力傳來,比一般的壯漢還有勁道,根本不像一個老人的手。
“你的命格,怎麼好像被人篡改過?”
如果之前隻是難以置信,那現在,江辰則幾乎是毛骨悚然了!
不管佛門還是道教,他都不怎麼推崇,隻是抱著基本的敬畏,可此時此刻,這個老道的神奇,徹底打破了他慣有的認知!
莫非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能窺探命運的人?!
短暫的失神後,江辰迅速抽回手臂,並且退後兩步。
“抱歉道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奇了怪了。”
老道長自言自語,盯著他,直把江辰看得有些心裡發毛。
他已經有些後悔上山了。
他當然明白對方所謂的“修改命格”是什麼意思。
“蘭小姐。”
江辰看向蘭佩之。
“下山的時候,我會讓酒肆送酒上來。”
蘭佩之似乎也對老道士的反應感覺奇怪,不過她還算仗義,算是給江辰解了圍。
老道長意味深長的最後看了江辰一眼。
“可能是本道喝多了吧。”
隨即他對蘭佩之滿意一笑,“還是佩之你有心。”
“進屋。”
他招呼二人進了側屋,沒去問江辰的來曆,也沒再用那種窺破人心的眼神去看江辰,給二人倒了杯茶。
“敢問道長名諱?”
江辰謹慎的問,心裡確實已經開始產生敬畏之心。
“虛名而已,不必牽掛,隻要以後上山的時候,不要再空手就好了。”
老道士笑道。
江辰麵露尷尬,同時,也覺得好笑。
雖然空手上門,確實有些失禮,但作為方外之人,這麼勢利,真的好嗎?
不過江辰也明白,或許這隻不過是玩笑。
的確。
宗教傳承,都需要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