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葉錦書是無比驚訝。
雖然她早就知道季晏清很聰明了,但她是真的沒想到季晏清能夠聰明到直接被那個太子邀請成為幕僚的程度。
在之前的幾輩子葉錦書就感受到了,楚奕真的很適合做一個帝王。
不僅是在決策方麵,還有識人和用人。
他總是能夠通過一些細枝末節就發掘出一個人獨特的才能。
楚奕還是太子期間的幕僚,全是他一個一個拉攏的,而裡麵的每一個人,都為國家做出過功績。
沒想到季晏清能被楚奕看上。
這可是個好前途。
葉錦書也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見兩人是要談正事便不打算在其中摻和:“你們去那邊聊吧,我讓小翠給你們奉茶。”
楚奕點頭:“如此也好。”
季晏清看著葉錦書滿臉寫著你們離我遠點我一點也不想聽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
院中除了季晏清平日裡寫話本的那個石桌,還有一個四周環繞著水的涼亭。
葉錦書平日裡澆地的水就是從這個涼亭周圍取的。
至於涼亭周圍的水又是哪裡來的,似乎是安平宮的太監們從皇後宮門前的小湖泊裡麵打的水。
楚奕便和季晏清在這個涼亭之中談話。
“不必多禮,季先生請坐。”
楚奕從話本的隻言片語中看出季晏清此人不簡單後,便對季晏清尊重了許多。
季晏清倒是沒有意外,楚奕對他的態度,是身為帝王該有的特質。
季晏清坐在了楚奕對麵,沒有廢話,直接進入了主題:“要當太子的幕僚可以,但太子可否答應季某一個條件。”
季晏清的話中對太子並沒有太多的尊重,可已經知道了季晏清價值的楚奕此時卻沒有覺得被冒犯,甚至覺得這是智士該有的風骨,對季晏清無比寬容。
況且曾經他對季晏清的態度並不好,季晏清若是想稍微為難他,楚奕也能夠接受。
“先生請說。”
季晏清嘴角輕揚,原本還算溫潤的嗓音緩緩吐出了危險的話:“草民心悅郡主。”
隻此一句話,便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楚奕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放肆。”
可季晏清卻並沒有被楚奕嚇到,反而輕笑出聲,那笑聲中帶有的嘲弄,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還是嘲笑楚奕認不清自己的心。
“太子何必動怒?”
“錦書是孤的太子妃。”
“郡主秉性純良,喜怒形於色,並不適合當太子妃。”
“孤自會護她,若你所求為錦書之事,不必再言。”
“太子殿下,您會是一個好帝王。”
好的帝王注定不會成為好的丈夫。
後麵這句話季晏清並沒有說。
他隻是將楚奕原本被對葉錦書的歡喜所壓下去的心底最深處的渴求又重新拽了出來而已。
可即便是這樣,他這樣說話已經是冒犯。
“一個月。”
“孤隻給你最後一個月能夠待在安平宮,在這期間,寫完你的話本。”
言下之意,楚奕並不打算再像上次那樣明麵給季晏清難堪,隻是讓他寫完話本,那樣季晏清就沒有借口再繼續待在安平宮了。
季晏清沒有再說什麼,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遵命。”
兩人甚至還沒有等到小翠將葉錦書吩咐的茶端上來,便短暫地聊完了。
楚奕重新回到葉錦書身邊和她一起除草。
季晏清則是繼續寫自己的話本。
葉錦書見楚奕回來的這麼快,好奇地問:“季晏清答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