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書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跑到安平宮來,不是為了衝他吼為何要那樣對葉若顏,也不是為了將她帶去宮中的地牢裡,隻是為了問她一句,為什麼要挖宮外的土?
葉錦書很疑惑,難道現在去宮外挖個土都是罪大惡極的事情了嗎?
雖然疑惑,但葉錦書還是老實巴交地說了實話:“我想看用不同的土種同一種東西有怎樣的區彆,就派人出宮去尋了些不同的土。”
聽到這個回答,楚肆鬆了一口氣,沒有絲毫懷疑葉錦書口中話的真實性便對楚奕道:“大哥,我就說這是誤會。”
但楚奕沒有立刻接話,而是故意看著葉錦書問:“隻是為了種地,不是為了銷毀證據?”
楚奕一邊說著這話一遍仔細地觀察著葉錦書的表情。
他想,隻要葉錦書稍微有一點害怕的神情,他等會都會留下來安慰葉錦書,讓她彆怕,也趁機增進一下兩人之間的感情。
自從那次因為季晏清的事情葉錦書對他發脾氣,楚奕明顯感覺到葉錦書對他的注意越發不如從前了。
他對這種現狀感到有些焦慮,可同時他也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大部分時候,這二者隻能取其一。
他更希望葉錦書能夠像以前一樣一直關注著他,即便他有時必定會做一些會讓葉錦書傷心的事情,他也希望葉錦書能夠繼續看著他。
但讓楚奕失望的是,葉錦書聽到他故意問的這話並沒有覺得難過,甚至做出了一種理所應當的表情,就好像在葉錦書的認知中,他一定會發出這樣的質疑一般。
這樣的猜想,讓楚奕有些許的不舒服,但他也不能說出來。
隻聽見葉錦書用平靜的語氣說著諷刺的話:“太子殿下這麼問是想我怎麼回答,我剛才已經說了隻是種地,可殿下又問一次,是希望我回答另一種答案嗎,您直說不就好了。”
隨著葉錦書重生的時間越來越久,她對這個目前所在的世界越來越熟悉,也就越加的肆無忌憚。
最初對於太子的小心翼翼和忌憚純粹是出於本能,可現在她和太子都撕破臉好幾次了,也不再差這一次。
總歸自己以後都會被丟去莊子,就算現在和太子搞好了關係,等他娶葉若顏的時候也會回歸到零,既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是零,如果是負數還是她賺了。
現在葉錦書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死了不怕,不死更不怕。
也不對,她得在死之前,把那些小姐妹們身上會發生的事告訴她們。
楚奕對葉錦書的話說的愣了一會,他其實隻是想看葉錦書因為他的懷疑而傷心,這樣他才有借口能夠安慰葉錦書。
但他忘了,那個會因為他的不信任而難過的葉錦書,那個會因為他幾天不來安平宮就又哭又鬨的葉錦書,那個隻要他出現眼神就一定會落在他身上的葉錦書,早就不見了。
剛才的那句話得到葉錦書這樣的反應,也不過是又證實了這一點。
楚奕有些難受,但也不是沒有想到這種可能,隻是在葉錦書開口之前,他還能抱有幻想,但現在卻連幻想都沒有了。
“抱歉錦書,孤不是懷疑你,隻是例行詢問。”碰壁的太子殿下將鍋甩給了例行詢問,得到了楚肆疑惑的眼神。
真的會有這樣的例行詢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