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周圍人太多的緣故,季晏清說這話時離葉錦書的耳朵很近。
溫暖的吐息淺淺地落在耳廓上,讓葉錦書忍不住伸手撓了撓。
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耳朵,卻先碰到了還貼在自己身邊的季晏清的臉。
葉錦書的手頓了頓,假裝不在意地收回了手,才扭頭向後看去。
這一看卻正好如了季晏清的意,和某個狡猾的男人四目相對。
季晏清就是在此時彎了眉眼,笑若桃花,豔色非常:“小姐,可以嗎?”
季晏清的聲音帶著一些央求,更多地卻是誘惑。
葉錦書確認自己以前從來沒有從一個男人的身上看見過這種姿態,但她卻又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硬要說的話,她似乎經常看到後宮嬪妃在皇伯伯麵前做出這副模樣。
葉錦書向來有話直說,此時也不例外。
隻不過現在到底不是在安平宮,雖說在店鋪裡人來人往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但葉錦書還是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小姐請說。”
“你為何會在宮門口。”
若是無意間經過那裡的,隻能說是太巧了。
葉錦書的心裡,其實不希望是巧合,他更希望能夠從季晏清的口中聽到彆的她更想聽的答案。
而季晏清也確實沒有辜負她的期待。
“自從那日被郡主收走了能進宮的令牌,便一直在宮門外等著。”
季晏清不願意對葉錦書說謊,於是模糊了主語,沒有說是誰在宮門外等著。
他確實會在宮門外等,但不會一直等,大多數時候,他隻會在宮門外站著發一會兒呆便離開了。
真正替他一直守在宮門外的是他的屬下,今日也是他的屬下聽見宮門侍衛在討論郡主準備出宮了,這才把消息傳給季晏清。
宮門的侍衛討論葉錦書也是意外,誰讓葉錦書在地牢罵的太大聲了,皇宮就那麼大點兒,流言傳得快也正常。
從葉錦書離開地牢到她去皇後的宮中,最後拿著出宮令牌回安平宮打扮,郡主要出宮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宮中的每一個角落。
皇宮有自己的僅限娛樂消息網,還不會被主子知道。
總而言之,在各方的努力下,季晏清終於成功在宮門外,等到了葉錦書。
葉錦書聽到季晏清的話,本是想感動的,可是她忍不住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白日裡守在宮門外,那什麼時候寫話本?”
季晏清:……
“夜深人靜之時,才能專注。”
“你的眼睛沒事吧。”
季晏清已經對葉錦書不報任何期待了,卻又突然聽到這似乎是關心的話,緩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葉錦書在說什麼。
一時間所有的油腔滑調都被拋之腦後,隻能說出一個字:“嗯。”
葉錦書四處看了看,剛才還存在感極強的小翠此時卻完全沒有了身影,就好像是上天在對她暗示著什麼一般。
葉錦書知道自己的身份隨意同男子在外遊玩是不對的。
可她細細想來,那麼多世,她都以太子妃的身份拘束自己,最後卻是那樣的下場。
如果一開始就不害怕失去,那她又為何在這裡瞻前顧後呢?
她現在隻是葉錦書,不是太子妃了。
“好,我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