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趙意兒興奮開心得睡不著覺不同,舒貴妃是難過焦慮得怎麼也睡不著!
這世間的事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哥哥走後,舒貴妃讓彩月彩心過來回話。此次中秋賞月三大殿人手不夠,總管太監讓各宮再出四個不當值的宮女和太監過去幫忙。彩月彩心帶著兩個小太監過去了!被分配從禦膳房往來運送蔬果!
“可有發現什麼異常?”舒貴妃問。
彩月彩心互相看了一眼。彩心說“我負責給小姐公子們上果盤。聽到肅王府家二小姐和旁邊的端王府王妃夫人說:你看,那個在桌子邊坐著不說話的人就是铖王義子!聽說是從草原騎巨鷹來的!”那位夫人說,“長的可真好!你要是喜歡我回去讓我家姥爺給你做媒——”
彩月見舒貴妃皺了皺眉,趕緊接過話茬,
“遊戲開始後皇後一直站在外圍看著那個秦以軒,後來還走過去說了什麼話,奴婢離得遠聽不到。然後她們起身去太後那了!足足待了兩個時辰皇後才回!看得出來——”彩月聲音見小,“皇後精神比較好!”
舒貴妃看了看她倆,表情平靜,沒有說話。她從梳妝台裡拿了一個貼寶石的耳釵、一個鑲流蘇的耳飾遞給兩人:“好了!今天站了一天累壞了吧,下去歇息吧!”
兩人跪謝退出。
待她倆出去,已是三更已過。魏嬤嬤看她還在凝神遐思,便一邊整理被褥一邊勸慰到,“娘娘不要費神想太多!如今情勢不能貿然行事,還是靜觀其變。”
舒貴妃看著魏嬤嬤,一字一句的說“那如今我們就隻能如同羔羊任人宰割了?那秦以軒若入了鳳華殿,皇上高興!太後高興!皇後高興!铖王高興!文武百官高興!有誰在意我和如意錦兒高不高興?”
魏嬤嬤是舒貴妃從小的奶娘,知道她若來脾氣誰也勸不住,隻能等她發泄出來。於是繼續手中動作不吭氣。
舒貴妃解了頭發,看著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的說:當年跟表哥下棋時,他曾說過,“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守不好就隻有攻!”我不會任人宰割的!為了如意跟緊兒,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
秦以軒在铖王府中一個月後,外界傳言越來越厲害!有說他是敵國質子的,有說他是叛亂的皇七子之子的,有說他是民間找來的冒名頂替居心叵測用心不良的。原本铖王府中想給兩位郡主保媒的不再上門!擔心跟皇七子扯上關係。铖王索性閉門謝客,在書房每日看書寫字。
這日,大理寺外突然來了一百多個書生,前幾排還跪了些十年征戰邊境陣亡將士的遺屬。手抱骨灰,頭披孝布,男女老少都有,呼天搶地,呼兒拽女,書生高訟戰表,頓足捶胸,要大理寺組織九卿會審,明律法紀,驅逐敵族世子。矛頭直指秦以軒及铖王府!
大理寺卿任向生急召左右卿、少卿領導層開會,緊急研究對策!
任向生四十多歲,狀元出身,為人處世嚴謹。報兵部派人和本部寺正和主簿一起對老兵家屬進行安許慰問,對書生好言勸慰,鄭重接下譴責檄文。
大理寺議事廳內,任向生麵色嚴肅,對幾人說:“此事事關天家威嚴,馬虎不得。各位有何高見?”
左卿和右卿互相看了一眼,“回大人,此番陳情表直指秦以軒身份,敵族世子不請自來,又入住铖王府,铖王又在邊境帶兵多年,軍功在身!此事若處理不好,恐傷功臣清譽。為免事態擴大,請大人還是儘早奏明聖上,請聖上明示。同時加大對铖王府外圍暗哨監視,以免秦以軒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