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百鞭撻百姓一鞭,以極儘冷漠的話約束百姓行為,在百姓看來就是無情。
可百姓以石子擊打犯人時,武百其實並未阻止,就連守車的衙役也隻是虛虛攔著,彆讓犯人真的死了而已,如此算不算有情?
薑安來尋夫子,便是覺得迷茫。
該是有情還是無情,這把尺子又在誰的手中呢?
老夫子看著學生那雙茫然的眸子,哈哈大笑兩聲笑聲有暢快、有釋然。
“你比你父親更適合!”
誒?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更加讓薑安茫然。
“我爹嘛?”
夫子向來不是稱她爹為王爺嘛?
“安安比我爹更適合什麼呀?”
夫子避而不答,而是抓起小姑娘的手,“安安,這把尺就在你的手上。”
“同樣,這把尺也在王爺手中,在陛下手中…”
他眼中閃過不同往日的銳利,“可尺子隻有一把,能抓住多少,就代表你能改變多少。”
你想律法有情還是無情…你想如何,全看你能抓住這尺子多少!
小姑娘低頭,看著自己的胖爪。
小手張開又握上。
薑安似乎明白,又似乎並未明白,“夫子…”
老夫子擺擺手,“安安不必著急,記住夫子的話,終有一日你會明白。”
“今日太晚了,快去睡罷。”
得了個不算答案的答案,薑安臉頰鼓著,乖乖行了個學生禮後出了營帳。
她打了哈欠,嘀嘀咕咕,“尺子…”
“為什麼一把尺子要分著用啊…”
很窮嘛?
不管了,先睡覺!
小姑娘一腦門砸進被子裡,呼呼大睡~
薑四從角落裡出現,輕手輕腳將主子好生安頓好,又給她蓋上被子。
他在床榻邊站了好一會兒,才提著刀出了營帳。
他要去打架!
薑九那個蠢貨,居然還能讓那群畜生傷到主子!
北地的夜裡風吹著雪,像是在給人做刮痧。
孟不讓聽著小姐營帳那邊的打鬥動靜,嘴角扯開抹笑。
今日倒是他慌亂中丟了理智,小姐遊學,王爺怎麼可能就隻安排薑四一人跟著…
東離長公主府邸,
美人兒半著輕紗,斜靠在軟榻上。
她指尖捏著一張薄薄的紙,染著紅色的唇勾起笑容,“原來你在這兒啊。”
寂靜的宮殿中,她這聲呢喃透著說不出的風情。
長公主鳳眸微眯,纖纖指尖劃過信紙上一行字,“天生神力?”
“不愧是本宮的女兒…”
“來人。”
她將信紙輕輕拋進爐中,燒起來的火苗映照著她那張絕美的臉。
“派出死士前往崇州,另外告訴南商皇室,他們那位鎮國王爺如今身側可是一名暗衛都沒留啊…”
美人兒摩挲著指尖豆蔻,嘴角的笑容愈發大。
她抬眸,殺意一閃而過,“本宮要他死。”
“是。”
她花了幾年時間,付出了多少,才將半個東離朝廷握在自己手中!
可薑寂臣在短短一年內接連幾次出手,如今她手中的權力搖搖欲墜。
這筆賬,她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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