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刀砍在身上都不躲,隻想揮刀向薑寂臣。
觀硯咽了口唾沫,嗓子乾到發刺,聲音發啞,“邊關怎會突然出現這麼多死士!”
這根本就不可能!
他們不可能察覺不到絲毫異樣!
薑寂臣腳邊的屍體堆積著,血滴順著下巴劃下,他垂下執劍的手,胸膛上下起伏著。
他滿眼暴虐,也不言語,隻是薄唇泄出一聲嘲諷的哼笑。
不過是百人死士,他就不信殺不完!
長劍再次提起,薑寂臣沒有絲毫疲累,反而殺招更勝,劍意更淩!
觀硯咬緊牙關,死就死吧!
雖說這三年並無大戰,可從前戰場上千人對萬人的仗,自己都陪著王爺打過,這幾隻小老鼠又算得了什麼!
一主一仆,衝進白袍中,像是嗜血的凶獸。
他們身側不斷有有人倒下…
觀硯終究不是對手,身上已經添了不少傷痕,最深的一處貫穿肩胛。
他換了左手執劍,作勢還要撲上去撕咬下來一塊肉。
“受傷了就去本王後麵藏好!”
薑寂臣抽空給了他一腳,語氣不容置疑。
“薑寂臣!”
白袍中有人喊出他的名字…
男人抬眸,睫毛上沾著血色。
他嘴角勾著桀驁的笑,手中長劍攥緊。
隻聽得薑寂臣說道:“爾等雜碎,也配直呼本王的名字!”
那白袍抬頭,白色氈帽下的臉以白巾覆蓋,隻見他舉起右手,機械重複著早就準備好的話。
“薑寂臣,要麼你死,要麼她死。”
死士右手上舉著的是一條發帶。
薑寂臣認不出發帶,卻能認出發帶尾巴上墜著的紅色玉石和毛球。
小姑娘戴著毛球最好看…
還是他親自與孫管家吩咐,以後阿安的發帶上都要掛著毛球。
他明知阿安身邊有薑四、薑九,不可能有人傷到她,可還是一時失了神。
“王爺!”
“咻!”
一支分不清方向的冷箭直奔薑寂臣心臟…
觀硯想要撲上去,卻因為失血過多,眼前一片白光。
他無力跪倒,隻能眼睜睜見那支箭射入王爺心口。
疼痛感從胸膛蔓延開,薑寂臣身形晃了晃。
他長劍插入雪中支撐著身體,一手壓在傷處,滴滴血順著指縫流出。
他墨發糾纏在頸間,一雙墨眸猩紅,厲聲質問,“東西哪兒來的!”
死士自然不會回答,他們一窩蜂衝上來,想要就地將南商這位戰神斬殺。
薑寂臣直起身子,仍舊滿身戰意。
“南商的並肩王,豈是爾等宵小能碰的!”
不遠處,胡晏騎著駿風靠近,他的身後帶著百人甲字營輕騎。
說這話時,他鬆開手中弓箭。箭宇將離著薑寂臣最近的死士射了個對穿。
一身素白長袍的軍師再次搭弓。
謝雲山此刻也帶著人從城門的方向而來。
他眼中閃過驚詫,原來素日裡身子孱弱的老狐狸狠起來,與薑寂臣也不遑多讓啊!
薑寂臣眼前發黑,卻還是死死盯著倒下的那名死士手中的發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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