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藥箱中翻找著什麼,說道:“老朽這方向隻能用一天,艾灸能緩解些,不及時根治隻會讓小姐身體虧空更嚴重。”
“小姐這麼小,怎麼能受得了北地刺骨的冷,還連趕了兩日的路,太胡鬨了!”
說到最後,府醫語氣越發重。
謝雲山等人皆是眉眼無奈,他們倒是想攔著,這小姑娘也沒給他們機會啊!
艾灸完,胡晏將府醫送出門去。
府醫:“想什麼呢?思慮過重對身體不好!”
說著,就要去探胡晏的脈,這都快成為他的習慣了。
胡晏躲了一下,笑容無奈,“孫伯,這府上可不能再多一個病人了。”
他也病了的話,軍中怎麼辦,王府中怎麼辦…
府醫傲嬌扭頭,撩起袍子走開。
將人送走了的胡晏又回到裡間,他坐在軟榻上,看向床榻方向。
其實送府醫出去時他在想,也不知此次受傷對於王爺來說是不是一件好事。
最起碼,胡晏看到了,薑寂臣現在是有親人護著的…
小姑娘現在還小,便能做到如此。
若是她成長起來,再有人想要欺負王爺時,她會不會直接打上門去?
這個問題的答案,第二日薑安就給了他。
昏昏沉沉起來的小姑娘在她爹身邊呆坐了很久,直到釀釀推門進來才發現。
“小姐…”
薑安木木的轉頭,嗓子很啞,“釀釀呀。”
釀釀蹲在床榻邊,眼中儘是心疼。
她好生伺候著、生怕磕了碰了的小姐,怎麼受得了接連兩日的奔波!
“小姐餓不餓,想吃什麼?”
她抱著腿,抽抽鼻涕,“暗組回來了是不是,安安想見他們。”
釀釀有些遲疑,“他們就在府中,小姐您有事喊他們出來就好。”
薑安大大的眼睛掃了眼屋中,一名暗衛無聲落在地麵,單膝跪地。
小姑娘坐直了,精致的小臉依舊蒼白。
隻見她問道:“安安能調動你們嘛?”
那暗衛依舊跪著,垂下頭,“回小姐,您有哨子,能令蒼鷹,便能調暗組。”
暗組隻認蒼鷹和薑寂臣。
“嗷…”
小姑娘又慢騰騰問道,“那暗組有人閒著嘛?沒有領了我爹的令做事的那種…”
那暗衛似乎猜到了什麼,“暗組所有暗衛皆有任務,其中刺探、跟蹤和蹲守的暗衛都可隨意調動。”
“安安知道了。”
她點點昏昏沉沉的腦袋瓜,從沒有離身的小布袋裡翻出哨子握在手上。
寂靜的屋中,薑安平靜說道:“那這些能調動的人就都去東離吧…”
“掘了東離皇室的皇陵也好,燒了長公主的府宅也罷,用儘所能去找她的麻煩吧。”
她眉宇間儘是冷然,麵上神情染上小獸的凶狠,就好像是用剛長出來的獠牙對準了敵人恐嚇。
小姐這個找麻煩的範圍給的也太大了點…
暗衛並沒有第一時間領命,而是抬起頭,問道:“小姐,能殺人嗎?”
關鍵是,第一次接小姐的任務,多少有點不熟練。
薑安似乎又困了,就著這塊小地方又要睡下。
她的聲音很輕,回道:“能殺就殺,打不過就跑,彆受傷,彆死…”
你們,都很貴的…
暗衛聽見的:能殺,豆沙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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