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薑亦舟和謝朝顏二人先後拜訪鎮國王府一事很快就在驛站住著的官員中傳開。
當日夜裡,他們二人的院子就送了不少東西進去。
燃著不會冒煙的銀絲炭,取暖的狐裘毯子,還有這北地難能一見的清煮青菜。
當然,這些統統不要錢!
一名官員抓著送東西出來的驛站小吏盤問,“當真不收錢?”
小吏老實點頭,“是啊。”
他還拎著送飯菜的食盒,朝這官員一笑,“大人也是說笑,這可是驛站,怎麼能收錢呢!”
官員氣的瞪眼,撒開抓著小吏的手,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
真是活見鬼了,白日裡他們這些北地人可不是如今這副嘴臉!
他嗅著空氣中殘留的青菜清香,咽了口唾沫,試探問道:“那本官也能吃清煮青菜?”
小吏:“那當然。”
就在官員摩拳擦掌之際,他手心朝上,“一百兩銀子。”
官員僵在當場,嘴角抽搐,“你不是說不要錢嗎!”
這道中氣十足的喊聲,驚擾了周圍鬆樹上築巢的麻雀…
小吏依舊假笑,“對,咱們這可是驛站!”
官員:“那本官要吃清煮青菜!”
小吏:“一百兩紋銀,概不賒賬。”
工部官員深吸一口氣,差點沒氣撅過去。
他算看明白了,這些北地人沆瀣一氣,隻要沒去鎮國王府送錢一日,他們就彆想在北地活得痛快!
官員拂袖離去,留下壯誌豪言,“本官不吃了!”
其實都是強撐罷了~
小吏依舊麵帶假笑,躬身行禮,“小的恭送大人。”
京都裡被人奉承慣了的官老爺們到了這北地被人如此羞辱、玩弄,他們自然是心中憤懣不平的。
一個個在驛站中喊得比誰都大聲,滿口的都是薑安連同鎮國王府的各種罪狀。
還揚言要狀告到陛下和太後那裡去…
隻不過這驛站早就被薑寂臣派去的暗衛嚴防死守,除了第一隻放飛京都準備銀兩的信鴿飛出去,剩下的都…烤了~
小姑娘蹲在驛站牆根底下,和暗衛們吃著烤乳鴿,兩隻爪子和臉黑乎乎的。
吃完烤乳鴿,她連嘴巴都擦。
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帶著鴿子骨頭和信通進了驛站。
驛站院中,她打開一個信筒,清了清嗓子,“咳咳…”
隻聽她大聲念著,“北地實屬荒蠻之地,鎮國王及其女行為荒誕,苛待工部官員,望徐兄見信,務必向陛下諫言!”
院中的聲響清清楚楚傳到屋中,廂房住著的一名官員失手打翻茶杯。
薑安聽著這處異響,偏過頭瞧,看來這封是這個屋子裡的人寫的咯~
她又打開一個信筒,揚聲念到:“驛站收銀兩,吃睡皆要錢,鎮國王夥同崇州刺史收受贓銀,心思不純,恐有不臣之心!”
“嘖嘖…”
頂著張花貓臉的薑安揚了揚手上的紙條,“這是哪位大人寫的啊?”
“這不是汙蔑嘛!”
小姑娘還有點委屈,“我可沒收你們租金。”
“你們睡在驛站還是不用花銀子噠~”
見還是沒人出來,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又打開了一個信筒。
這封信有意思…
小姑娘舉著紙條,超大聲的念,“北地欣榮繁盛,治理有度,鎮國王每日按時前往軍營,並無異…”
“小姐!”
薑安收聲,放下紙條去看終於忍不住出來的這名官員。
她認得他,當日城門前同她講南商律法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