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並肩回了駐紮營地。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參與修繕的百姓們席地而坐,每人啃著胡餅,另一隻手上還拿著碗菜湯。
菜是農家最常見的一種,表麵一層浮著點油光,撈撈碗底還能找出一、兩片肉來。
這種於他們而言,已經是不錯了,最起碼胡餅隨便吃,管夠!
見不遠處整齊的腳步聲響起,百姓們你推搡我、我推搡你,紛紛站起身來。
他們知道,這是王爺回來了…
“王爺…”
“王爺…”
受小姑娘的影響,有大膽的漢子爽朗笑著問候,“王爺吃過了嗎?”
“今日湯中還有肉呢!”
薑寂臣步子沒停,卻將目光實實在在落在百姓身上。
他很隨和,朝百姓們頷首示意,“本王還未曾用膳,你們都多吃些,不夠再叫後廚新做些。”
“誒,曉得了王爺!”
胡晏在一旁瞧著,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他和薑寂臣走遠了些,才低聲調侃,“王爺,在下還真想不到您還會與旁人攀談。”
薑寂臣拂動袖子,斜他一眼,語氣危險的反問道:“本王不能?”
胡晏:“能,太能了!”
他用折扇指向一個方向,“王爺,在下還要督促駐地拔營一事,就先走了哈。”
胡晏: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他腳下步子剛邁動,就聽見天空一聲尖銳鷹啼。
老狐狸腳步停頓,看向王爺。
是暗組傳信的蒼鷹…
最近他與王爺同吃,就差同住了,也沒見他向暗組傳達什麼指令,怎麼這蒼鷹來的這般突然。
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薑寂臣也抬頭瞧了一眼,從容伸出胳膊。
蒼鷹向下俯衝,尖銳的爪尖扒在王爺手臂上。
它伸展著翅膀,這個動作使得爪子上掛著的東西明顯,就好像是特意給他看一般。
是一個信筒,信筒旁還掛著一串毛球…
薑寂臣伸出手撥弄毛球幾下,垂著的眼眸神色莫名。
這毛球是小姑娘腦袋上的。
也就是說這蒼鷹不是來自暗組,而是崇州城外的護**主營。
胡晏也瞧見了那毛球,心中原本升騰起的那星點不安和疑惑也都統統打消。
小姑娘派來的,那就不會是什麼大事。
對於護**主營,胡晏的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如今就是東離再與南商邊關起衝突,他們也是不懼的!
薑寂臣並未急著拆了信筒,空著的手點點蒼鷹的腦袋,眼中升起些笑意。
天空上的王者,在他的手臂上格外乖巧。
歪著頭瞧它這主人瞧得認真,又把一隻爪子抬起來示意薑寂臣。
蒼鷹:你快點滴,乾完活我還等著回去領肉條條吃呢!
“嘖…”
王爺嫌棄,還真是什麼主子養什麼鷹,膽大包天的!
他心中這般想著,手上還是誠實的拆起信筒。
薑安傳信來還真不是什麼大事…
如今她爹所在的地方是崇州的最西側,也是離著北地其餘兩州比較近的位置。
可這個位置上,見不到從京都而來八百裡加急的赤羽軍。
同樣的,赤羽軍也沒那個本事能在茫茫崇州境內尋到二皇子。
所以這八百裡加急的旨意自然就落到了薑安頭上。
薑寂臣簡單看了幾眼,詢問身後的觀硯,“二皇子可回營地了?”
觀硯略微思索一瞬,“未曾,此時二殿下應該還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