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就在薑安即將走出侯府大門時,霍長明騎馬而來,身後還有兩名金衛護衛左右。
馬兒鼻息噴灑,許是一路狂奔,此刻煩躁不安的跺著蹄子,似是在控訴背上的人。
薑安像是要殺人一般的表情一秒收斂,快步靠近,焦急詢問道“可是找到了人?”
“找到了,都找到了!”
霍長明喘了口氣,“人在城西念安巷,被那兒的乞丐們藏起來了,所以金衛和侯府的人找人費了點功夫。”
薑安有些沒反應過來,隻覺得這地方聽著有些耳熟。
她顧不得那麼多,搶了金衛一匹馬。
小姑娘側頭,朝侯府門前站著的管家說道“待事情安定,我再來侯府道謝,今日就先告辭!”
話罷,也不等管家回話便同霍長明一起駕馬遠去。
宵禁之後的京都城內安靜得很,白日裡人來人往的主街上此刻寬闊無比,平整的青石磚路…倒真成了暢快跑馬的好地方。
他們二人的速度越來越快…
迎麵撞上宵禁的軍隊也不見停下一點。
“此時宵禁,何人當街跑馬,停下!”
為首的將軍手持弓弩,朝著薑安二人高聲嗬斥。
薑安和霍長明完全不理會他的空弦示警,攥緊了韁繩,準備直衝過去。
夜裡黑,她看不清霍長明身上的衣裳,可駕馬向前時陣陣血腥味鑽入鼻腔。
有人受傷了…
是誰呢?
薑安冷著臉,不管是誰,這仇她和這幾家還有謝太後都算是結下了!
眼看著兩次空弦示警已過,將軍從馬鞍一側掛著的箭籠中取出一支箭來搭在弓上…
身後跟隨的金衛高舉大理寺的令牌,“大理寺辦事,煩請各位讓路通行!”
黑夜中,將軍借著火把的光能隱約瞧清這兩名金衛身穿輕甲的製式。
是吳大人身邊的親信…
他收了弓,抬手示意身後隊伍側開讓路,一雙眸子自馬背上的小姑娘那張臉上劃過。
吳鶴亭府中並無家眷,前些日子倒是去了一群少年,想來應當就是他們了。
他們是守城軍,今日大理寺和定遠候府聯手在城內大肆尋人的消息早早就聽說。
將軍甚是好奇,這一群年歲不大的少年背後能有向來鐵麵無私的大理寺卿和脾氣火爆、不好相處的侯府夫人撐腰,到底是何身份?
“安安…”
“誰受傷了?”
吳鶴亭和薑安同時開口。
後一步進來的霍長明瞪大了眼睛,“我沒說!!”
李星桑自後堂繞出,無奈道“你身上的血都沒擦乾淨,還準備騙她?”
他對上薑安那雙圓眸,輕聲安撫著,“彆擔心,是正律和那兩名侍衛對付刺客的時候受了點皮肉傷,不算嚴重。”
“淵淵呢?”
薑安敏銳的發現祁善淵一直都沒露麵。
李星桑抿了抿唇,“善淵的手傷了…”
刺客人多,正律他們照應不及,當時有一刀直逼祁善淵的命門而去,瞧著是要人命的。
他情急之下用右手抓住了劍鋒…
“右手?”
薑安重複了一遍,眼底儘是風雨欲來的墨色。
還有三月的時間便是會試,若是屆時善淵的手還沒好,那就要再等三年。
三年又三年…
憑什麼他們要受這份委屈!
李星桑歎了口氣,他就說吧,根本瞞不了這小祖宗。
薑安隨手把馬鞭扔給身側的金衛,大步朝後堂而去。
“哪裡來的醫者?”
“是吳大人請來的,在京中頗有幾分名聲。”
“原是要請宮中太醫的,被我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