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皇上怎麼都不願意去嬛兒那裡,就算沈眉莊再著急也沒用。
而甄嬛這個當事人隻會更加的著急。
她簡直就是急得有些瘋魔了。
自從上次侍寢的機會被搶了之後,皇上卻是再也沒有翻過自己的牌子,上次眉姐姐來的時候就告訴了自己,新人之中還沒有侍寢的就隻有自己還有年歲尚小的淳常在了。
淳常在年紀小還不到得寵的時候,那不就等於新人中隻有自己一個人沒有侍寢過了嗎?
這讓心高氣傲的甄嬛怎麼能接受?
她之前敢裝病避寵,就是有隻要自己想得寵就得寵的底氣。
但現在事實證明,並不是這樣的。
她都已經病好了,綠頭牌早早的就掛了上去,但皇上除了第一天想翻自己的牌子之外,後麵的日子從來都沒有想過。
這讓甄嬛怎麼不著急。
而且自己沒有侍寢,那就連出去都沒有底氣,畢竟沒有侍寢,沒有去皇後宮中聽訓,都不算是正統的妃嬪,她也不想去麵對外麵那些人異樣的目光,所以說甄嬛一直都是不出碎玉軒的。
就連崔槿汐都著急了,當初她通過蘇培盛知道了進宮的新人之中甄嬛長得像純元皇後,所以她才費勁心思到了對方的身邊做一個掌事姑姑。
她這麼用心,可不是為了伺候一個連侍寢都沒有辦法侍寢的常在啊!
但崔槿汐也沒有辦法,她總不能讓蘇培盛在皇上麵前提起她們家小主,雖然說他們之間有同村的情意在,但這樣的情分用一次就少一次,到時候她還不起該怎麼辦。
自己也曾經勸過小主,不如就出去自己想辦法,既然沈貴人和珍常在那邊沒有辦法推小主出去得寵,那就去偶遇皇上,想要爭寵總有各種方法。
但小主一聽到這話就臉色大變,還斥責自己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她絕對不是那樣以色侍人的人。
崔槿汐人都迷茫了,雖然說不明白為什麼被冷待了這麼多天,小主還是有這樣的信心,自信自己不用以色侍人也能得寵,可說句不好聽的,這後宮之中,除了皇後娘娘之外,其他的妃嬪都是妾,大家都是要努力討好皇上的,就算不完全以色侍人,但色也是很重要的部分。
可小主聽不進去這些話,依舊抱著自己的傲骨在碎玉軒苦等。
現在都已經快冬日了,要是小主還不能侍寢,崔槿汐都不敢想這個冬天會過得多麼的艱難。
其實甄嬛也開始著急了,從一開始的淡然不肯折腰,到現在自我攻陷,覺得自己都已經進宮來了,自然是要以得寵為主,那也不是不能放低一下自己的姿態。
畢竟去爭寵,總比一直都被人笑話好。
甄嬛都不敢去猜,自己在後宮之中變成了什麼樣更多笑話。
隻是說要試,也要先從側麵開始試起。
——
剪秋帶著一個東西進了景仁宮正殿,恭敬的對著已經練完字,正在欣賞自己字跡的宜修說道:“娘娘,莞常在給您送來了東西!”
宜修放下自己的字,悠然說道:“哦?莞常在送了什麼東西?”
剪秋雙手呈上,宜修拿起她手裡的抹額,伸出手指摸了摸,“這繡工當真精致,莞常在是用心了的!”
剪秋帶著笑容說道:“莞常在進宮許久都未能侍寢,這可不就著急了,想來求娘娘給個恩典!”
宜修把抹額給放下,想到甄嬛那張臉,笑容都變淡了些,但她作為一個合格的皇後,後宮之中有人還沒有侍寢,她自然是要和皇上提一嘴的,不然大家都會非議她這個皇後做得不稱職。
宜修在意嫡庶,在意自己的地位,在意彆人拿自己和純元想比,她會證明,自己比嫡姐更加的適合做這個皇後。
“莞常在的心意本宮知道了,讓她放心吧!”
當晚,皇上來宜修這裡用膳,宜修就笑著提起了甄嬛。
“皇上前朝忙碌,也要多加注意身體!”
皇上隻自顧自的吃著飯,聽到宜修說話也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宜修笑容頓了一下,隨後恢複正常,“皇上,進宮的這些新人中,莞常在還未侍寢,臣妾記得,皇上在選秀之時還是很喜歡莞常在的,怎麼會……”
皇上直接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直接丟在地上,“皇後,不要揣測朕的心思!”
宜修笑臉徹底頓住,皇上真是一點體麵都不給自己了。
“皇上,臣妾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覺得……”
皇上抬手阻止對方繼續說,“朕明白皇後的意思,隻是朕一想到莞常在的臉,就越是想念純元,雖然說有上幾分相似,但終究不是純元,朕想了想,還是先不去莞常在那裡了!”
他也知道自己一開始表現出對甄嬛的在意,現在又突然不去他那裡很奇怪,但他也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所以就找了這樣一個理由來。
但這個理由,確實是太紮宜修的心了。
她手上戴著的護甲輕而易舉的就插中了手心,還好劇痛讓她回神,不然整個手掌都要不了了。純元純元,純元都死了這麼多年,皇上還是忘記不了對方,張口閉口都是對方,現在竟然為了對方連替身都不寵愛了,皇上當真就那般用情至深嗎?
皇上渣言渣語了幾句,然後甩甩袖子就離開了,留下了麵容扭曲的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