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有恃無恐的樣子,德雷西眼底露出一縷焦躁。
留在手裡就意味著股權的持續貶值。
而且他可以肯定,現在除了徐良,沒有任何一家機構願意買維旺迪的股權。
即便有,價格也會比徐良給的更低。
深深吸了口氣。
“15歐元太低了,我沒辦法向家族和公司交代。”
徐良笑道:“實話告訴你吧,在維旺迪集團的股價沒有進入震蕩期之前,我不會收購任何一方的股權。
所以,今天我也不可能給你更高的價格。
而且不算是15歐元還是18歐元,其實都是一樣的,就算你交易了,回去後博羅雷家族那些遺老遺少也一樣會不滿意。
還不如讓他們徹底死心了,我們之間再來交易。
而且這筆股權是你爹投資的,現在產生了重大虧損,也是他的原因,跟你沒關係。
所以任由股權虧損,才能讓博羅雷家族越發厭惡你父親,樹立你成為集團CE的正當性和必要性。”
徐良諄諄教導仿佛惡魔的低語,讓德雷西恍然和高興的同時,也忍不住心生悸動。
神色複雜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他對人心思的揣摩實在是太厲害了。
三言兩語就讓自己心神失守。
但他也承認,對方說的沒錯。
維旺迪的股權是父親的決策,虧損越嚴重,越能讓家族厭惡他。
就算他從看守所裡保釋出來,也沒辦法讓家族再相信他。
看著神色掙紮的德雷西,徐良心道:“還是太年輕了,驟然坐上高位,隻想著用業績說話,以為把公司經營好就能搞定一切。
這清澈的愚蠢還真是讓人懷念。”
像他這種兩輩子加起來已經六七十歲的老油條,已經習慣於揣摩人心,喜歡躲在幕後悄咪咪的搞定一切。
更容易把簡單的事情想的複雜。
見得多了,心就臟了。
沒辦法。
德雷西沒再說賣掉股份的話,簡單交流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呂慧把人送走後回到辦公室。
“文森特博羅雷還在看守所?”徐良問道。
“是的。還關押在巴黎第二看守所,目前他的律師正在積極聯係檢方進行保釋,保釋金據說超過1億歐元。
具體多少,雙方還在談。”
徐良點了點頭。
看著望著落地窗外巴黎市井的大老板,略作猶豫後,呂慧道。
“您要見他嗎?”
“為什麼這麼問?”徐良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