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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高盛對次貸也有一定的研究。”
貝蘭克梵察覺到了他的警覺,為了取信後者,他決定先展示一點誠意。
“高盛旗下的抵押貸款公司是新世紀金融的最大債權方,我們和他們有不少接觸。
現在我們十分懷疑新世紀金融出現了幾十億美金的壞賬,接下來準備對這家公司進行財務審計。”
徐良點頭,“是嗎?那新世紀金融的情況有些不太妙。”
“新世紀金融的情況確實很糟糕。
但我更好奇壞賬出自於哪裡?”
直視徐良,貝蘭克梵繼續道:
“以徐先生的才華,相信你一定對新世紀金融的窘況,以及現在美國的次貸了解的非常清楚。
而且也很清楚它們未來會產生怎樣的後果。”
徐良心裡暗暗佩服。
貝蘭克梵不僅從新世紀金融發布的盈利預警報告中讀出了關鍵信息,甚至還從中嗅到了風險,如今更是腆著臉來和自己交流。
這一項項不起眼的事串聯在一起,足以幫助這位ceo做出更精準的決策。
“可惜了,可惜了,這種頂尖金融精英應該屬於漢華。”
徐良心中暗暗可惜。
作為上位者,他現在最喜歡的就是人才。
組織了一下語言,徐良微笑道。
“漢華作為全球最頂尖的金融機構,我們對美國的房地產市場,以及衍生品市場確實有很多分析。
根據我們估算,隨著次貸違約率飆升,債務抵押債券將變成一堆垃圾。”
貝蘭克梵點頭,“看出來了,你們買了那麼多cds信貸違約掉期,不就是在等著那一刻嘛。”
“我們從去年就開始展開調查……”
徐良把漢華的一些調查發現,挑了一些不那麼重要的告訴了貝蘭克梵。
這倒不是他大發善心,而是這老頭差不多已經意識到風險,準備讓高盛調頭了,他送個順水人情而已。
貝蘭克梵聽的眼睛都亮了,徐良告知的這些發現,令他感覺耳目一新,也加強了他不少信心。
“徐,非常感謝。高盛一定會記得你今天的幫助。”
貝蘭克梵感激道。
徐良笑了笑,沒放在心上。
再多的感激,到最後都會歸於‘利益’。
指望對方白白幫忙,不現實。
不過場麵話還是要說的。
“言重了,咱們是最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互通信息而已。”
貝蘭克梵笑著附和道。
“沒錯,咱們後麵要多多加強聯係。
而且我覺得次貸及其衍生品是一個非常大的市場,大的足夠容下我們兩家公司。”
徐良心中暗罵。
這老東西真是又狡猾又貪婪,老臉一扭,就想從他這裡撈好處。
“當然。漢華也很樂意跟高盛合作。”
雖然不情願,但徐良還是要把高盛拉進來。
作為華爾街巨頭,高盛的塊頭夠大,人脈夠廣,將來鬨大了,也能分擔壓力。
而且次貸危機這塊肥肉大家都要吃,給彆人吃,還不如主動讓高盛吃,多少也能賺點情分。
“我還要回公司開個會,改天再約你出來打球。”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貝蘭克梵也不再多留。
“明天我就讓人把合同帶過來,免費幫漢華服務一次。”
“好。”
徐良沒有客套,很是直接的接受了對方的服務贈與。
這本來就是他們應得的好處,不需要客氣。
漢華雖然現在也做投行,但現在主要位於亞洲。
美國和歐洲還要借助jp摩根、高盛、美林這些老牌投行。
這次做空美國次債,也多是從這些投行平台上操作。
不管是設計代銷產品、幫忙撮合對手盤、出售次貸資產善後……樣樣都離不開這幫拉皮條的。
同時也因為工作的關係,使得高盛的信息搜集能力十分強悍,這也是他們為什麼能察覺到漢華做空次貸的原因。
這麼多信息獲取渠道在手,高盛就像是長了一雙雙眼睛和一對對耳朵,每次大風大浪總能化險為夷。
當然,光有信息還不夠,還要有足夠的決斷力。
次貸危機大浪淘沙下,美林、雷曼、貝爾斯登都倒下了。
他們的信息獲取能力不比高盛差,但卻沒能把握得住。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要看人。
人不行,再好的外在條件都白搭。
貝蘭克梵離開後,徐良以為麥晉桁也會來找他。
但那老頭沒來,連個電話都沒給他打,說明敏感性還是差了一些。
摩根士丹利在次貸危機中的表現差於高盛,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麥晉桁不來找他,他自然不會去送什麼順水人情,上趕著的不是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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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彙豐和新世紀金融發布的預警信息,猶如兩枚投入平靜湖麵的炸彈,橫盤好幾個月的房市終於濺起了水花,開始小幅度下跌。
媒體唯恐天下不亂,開始展開各種報道,發表對房市的悲觀情緒。
在這種背景下,次級房屋貸款債券價格綜合指數abx開始暴跌。
從幾個月前的100點直線跳水下跌到60多點,多頭大虧,空頭大賺。
在此人心惶惶之際,華爾街40號的會議室裡卻是一片歡聲笑語。
“徐,你的投資眼光實在是太厲害了,能夠跟漢華合作是我一生的榮幸。”
彼得·泰爾朝坐在他對麵的徐良豎起了大拇指,心服口服。
自從05年雙方合作開始,蒂爾基金的對衝基金部門就一直由漢華負責管理。
近兩年的時間裡,對方一直在做空次貸。
雖然就算對衝基金部門虧損,按照當初的合作協議也不需要他負責,但到底也會影響蒂爾基金的聲譽。
現在好了,美國房地產下跌,對衝基金部門浮盈。
按照協議,他不需要任何付出,就能獲得蒂爾基金對衝基金部門5%的總營收。
蒂爾基金現在持有的次債空頭總額高達130億美元,那怕最後收益隻有20%。
總營收的5%也是一筆巨款。
徐良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和對方的合作還算愉快。
前段時間局勢不明朗,蒂爾基金對衝基金部門一度虧損了近十億美金,彼得·泰爾時不時就跟他嘮叨。
勸他謹慎一點,不要搞到最後不好收場。
雙方的交情不算多深,對方能良言勸告,也算是可交之人。
所以徐良趁著次債危機暴雷,蒂爾基金對衝基金部門打了個翻身仗的機會,主動把他邀請到了紐約,加深雙方的聯係。
“cdo和cds市場目前波動還不大,我們的主要盈利都來自做空abx指數,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多多觀察,留心市場動向。”
徐良笑道。
彼得·泰爾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次貸衍生品市場有可能還會起波瀾?”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徐良聳了聳肩。
“這個誰都無法保證,畢竟房價堅挺了那麼多年,出現一些波動也是極有可能的,我們得耐心和謹慎一點。”
彼得·泰爾心裡泛起嘀咕。
‘不會是怕自己跟風,故意這麼說的吧?’
他不僅是一名企業家、風險投資家,更是一名基金經理,職業生涯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金融衍生品交易員。
具備基本的金融素養,同時又近距離觀察了徐良的騷操作,對於次貸市場的看法也漸漸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