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京師太冶城
朝會上當太尉張齡說出此言時,眾臣心中大驚,因為當初為對抗漢、趙兩國騎兵而集結半國財富打造的羽林皇騎軍雖然是五萬之眾,但也就是一人雙馬配置,一萬重騎軍更是曆時四年之久才堪堪成軍,但隻有半數做到一人三馬配置而且還有一部分都不是人馬具甲。如今京師地區哪有那麼多錢糧供養這些軍隊啊。
於是有不少大臣站出來開始反對此項提議,幾經商議後,大將軍淩青手按住寶劍而後沉聲說道:“如此的話,帝國西北邊軍中可以擠出來兩萬匹馬,通山馬場的戰馬應該還有七千之數。剩餘之數可就依靠諸位大臣了。”眾臣眼見淩青如此決絕,隻得答應下來。
入夜,三公大臣與淩青在大將軍府內宴飲,原來朝堂上是四人故意如此,就是要讓這些門閥世家都往外吐吐血。
淩青說道:“今東境已呈亂局,漢、趙兩國必將趁機寇邊。吾在京師的時日不會太長,為了京師安危,戰馬、兵器甲胄一事需要儘快置辦。京師需要有足夠的軍力,方能安穩。”
司徒裴卿說道:“大將軍放心,甲胄、兵刃早已備齊,國庫內充盈的是,隻是這馬匹是個大問題,畢竟齊國一向缺少戰馬。”
淩青說道:“的確如此,齊國全境一等養馬地隻有鄧州、河縣一帶,方陶、通山一帶,鬆陽,甘溪這四處地方。二等養馬地隻有石首、南江、都安、中陽、查園、雲和六處地方。而趙國一等養馬地有五處,二等養馬地七處。更可怕的是漢國數年來開疆拓土,一等養馬地已經有十處,二等養馬地十一處。若是長此以往,吾邊關騎軍早晚損失殆儘,那時候隻能依托城池地利堅守,再無野戰之力。”
太尉張齡寬慰道:“隻要此次京師新軍能夠重新形成戰力,確保京師無憂,淩公便可騰出手來南下征討不臣之人。”
司空韓休附和道:“不錯,南部賈思明等人一日不除,京師一日不安啊。”
淩青搖頭道:“吾有一言,賈思明等人雖附逆黨,但其手中握有二十餘萬兵力,還有可與漢、趙兩國較量的羽林皇騎軍。為今之計隻可以高官厚祿安撫。”堂內三公聞言皆是麵麵相覷,想本公對那出身草莽、攀附逆黨的武夫低頭?不可能。
淩青見此無奈道:“若是西北狼煙又起,本將定要引兵折返,到時京師諸軍之中,可有誰能震懾賈思明等人?”太尉張齡雖然心中一驚、但仍然麵不改色的問道:“淩公的意思是?”
淩青頓了頓,道:“請旨,赦免賈思明等人附逆之罪,同時加封軍中一乾人等武散官勳職。並且要求送還一半羽林皇騎軍。賈思明也是聰明人,就憑他們手下那點地盤根本養不起規模龐大的騎兵,肯定會答應以糧草換取。”
太尉張齡思索再三,道:“此言有理,既避免了戰亂內耗,朝廷和賈思明等人都可以有個體麵。”
齊國新安州城外玉帶河畔
今日休沐的李玄貞在家中實在無聊,便尋到同樣休沐的顧仲來看望因傷退伍的昔日同袍桂洪。二人緩緩策馬並行,李玄貞在顧仲的嘴裡聽到昔日的一什弟兄中耿家兄弟戰死在進攻石首城之時,江魚目前在三口水師中做到隊正了,方大眼死在與西軍交戰時,杜山在遠安戍邊。顧仲看著李玄貞一臉哀愁,便將手中酒囊遞了過去,道:“喝點吧。”
李玄貞接過酒囊咕嘟咕嘟喝下去一大口,顧仲看的心痛不已,道:“你慢點,這酒老貴了。”
李玄貞打趣道:“你顧家三郎家中產業無數,你還跟兄弟我在這表心痛?”顧仲拿過來酒囊:“不一樣,這是靠著自己的俸祿買的,喝著安心、喝著心疼。”
李玄貞一邊摸了摸懷中錢袋內的碎銀子,一邊學著士大夫們的禮儀說道:“嗯嗯,仲哥兒此言甚是有理。”顧仲掛好酒囊指著前麵桂花樹下的酒肆說道:“到了,桂氏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