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西軍將軍府內
見楊濟道如此裝傻充愣,馬瑛冷笑一聲:“姓楊的匹夫!你玩我是吧!”
楊濟道一臉賤笑:“何出此言?興許是昨日飲酒過多,某記不清了。”
馬瑛微微一笑:“君子六藝,某也時常溫習。刀槍棍棒,某也略知一二。”
楊濟道眯著眼道:“你想乾甚?”
馬瑛不緊不慢的挽起袖子,握了握手中那棍子,朝著楊濟道嘿嘿笑著。
楊濟道見此,隻好收了玩鬨心思。從桌案上拿出一封蓋好印璽的盟書遞給馬瑛:“行了行了,都已妥當。”
馬瑛隨手將那木棒丟在一旁,大笑著接過盟書:“算你還記得正事,明日我便回都安商議何時會盟出兵,咱們日後再見。”
楊濟道挽留道:“何至於如此匆忙?你我多年未見,不如你且在此多留幾日。”
馬瑛麵帶微笑:“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待到天下太平時,你我總有把酒言歡的時間。今正值國家危亡之時,某早一日動身,咱們便多一分準備。”
楊濟道拱手行禮:“明日辰時初,某親自送你出城。”
“善。”
馬瑛起身而行,正欲出廳之時,突然轉頭壞笑道:“某身邊尚缺伺候的侍女,那個貌美女子甚是不錯,某便帶走了。”
在楊濟道一臉鄙視的表情中,馬瑛大笑著離開此地……
……
翌日辰時初
陵城城東十裡長亭
“長亭晚送,都似綠窗前日夢。小字還家,恰應紅燈昨夜花。
良時易過,半鏡流年春欲破。
往事難忘,一枕高樓到夕陽。”隻見那楊濟道今日不穿官袍甲胄,反而穿上一身文士衣衫、披著狐裘正拿著一柄不合時宜的折扇凹著造型在長亭中吟詩。
馬瑛一遍拍著巴掌一邊讚歎道:“好詩,說罷,你從何人手中買來的?”
楊濟道笑罵一聲:“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用買這個肮臟字眼,這是某請晏老夫子親手潤筆的佳作。”
馬瑛笑道:“如今隆冬時節,更是早上,你就不能挑一首更應景的,哪怕是個什麼長亭外、古道邊呢。”
楊濟道一拍腦門:“定然是那老夫子嫌棄某半價強買,故意為之。”
馬瑛看了看日頭,說道:“閒話且容你我日後再續,在下這就走了。”
楊濟道一本正經的躬身行禮道:“為大齊半壁江山之百姓,先生連日奔波各地,辛苦了。”
馬瑛雙目微紅,隻留下一句:“走了。”言畢,便見一隊車駕疾馳而出,好似離弦之箭。
直到馬瑛一行人徹底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楊濟道才緩緩突出一口氣:“何至於此,你本就是那天邊一朵閒雲,為報答杜威恩情方才入世,杜威死後,我以為你隱姓埋名遁世而行。
某著實沒想到,為了齊國這半壁江山百姓不受戰火波及,你竟然又入世而來。唉。”
“將軍,李將軍來信言說已至沙縣,明日便可抵達陵城。”忽然有親衛來報。
楊濟道望著周遭殘雪,隨手折下一支梅花:“回來的正是時候,傳書諸地各營主將十日後再陵城議事。”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