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揮出,將那齊軍帥旗斬落!
齊軍各部失去指揮、又見帥旗被漢軍斬落,頓時四散而逃。前來回援的主力一夜奔波,剛剛抵達此地,卻被潰兵裹挾著向後退去。
淩蒙、朱高等人剛要整軍再戰,豈料漢軍不講武德,絲毫不給齊軍駐足的機會。
……
日上三竿
沐君封端著一樽烈酒緩步走上河堤,緩緩望向這一望無際的戰場,硝煙彌漫蒼茫大地上血流成河,橫屍遍野,殘破的營帳浸滿鮮血、折損的利劍、長矛被半掩在紅色的泥土中,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
隻見沐君封將酒樽中美酒儘數傾倒在地,喃喃道:“為我大漢戰死的兒郎們!且飲此酒,一路好走!”
身後眾幕僚、親衛將校皆是拱手行禮,大喝一聲:“且飲此酒,一路好走!”
……
半日後,漢軍大營
“大將軍,據各部呈交上來的戰果可知,此戰我軍大勝齊軍,斬首兩萬級,俘獲數千齊卒,得戰馬八百餘匹。其餘糧草物資俘獲基本沒有。”幕僚彙報著。
沐君封疑惑道:“糧草物資?基本沒有?這是何意?”
幕僚回道:“稟大將軍,昨夜戰鬥太過混亂,本是執行偷襲燒糧草任務的右衛校尉賀牛所部燒糧之後,豈料左虎衛校尉張誌才誤打誤撞也是摸到後營,這不又燒了一把火。”
沐君封頗為無奈,示意其繼續彙報。
良久,幕僚詢問道:“大將軍,這奪旗之功無疑是那楊刻連卻營所屬,但這敵軍主將被徐寧將軍一箭射中胸膛,生死不知,這該如何算?”
沐君封撫須而笑:“不過是齊軍中一中郎將爾,這戰功送給徐寧便是。傳令後營,今日殺牛宰羊,備好酒水,犒勞各部將士。”
“諾!”
……
自杜昱、朱高敗退之後,萬餘潰兵一路退至晉州城周遭。楊濟道聞訊率軍趕來接應,見萬餘潰兵垂頭喪氣、丟盔棄甲的模樣心驚不已。
楊濟道不禁納悶:“白河我軍占住地利,且有三萬餘大軍駐守,杜昱、朱高也不是庸碌之才,為何隻十餘日便被漢軍所敗?”
念及此處,楊濟道隨即上前攔路數名軍卒:“你等是誰人部下?可曾看到杜將軍、朱將軍、淩將軍?”
潰兵佇著長矛、張開乾裂的嘴唇回著:“回稟將軍,我等乃是杜將軍所部兵馬,敗退至今未曾見到我家將軍。”
楊濟道擺手示意幾人離去,又引著親衛向前尋找,不多時見一彪軍卒護衛這一駕殘破馬車。楊濟道上前發問:“某乃楊濟道,你等是何人兵馬?這馬車上是何人?”
眾軍卒聞言齊齊行禮,領頭之人回道:“稟將軍,我等乃是杜將軍親衛,求你救救我家將軍。”言畢,遂引著楊濟道前來。
隻見殘破馬車上躺著一人氣若遊絲、命懸一線,“杜昱將軍,怎會重傷至此?!”楊濟道驚訝道。
“將軍,那日夜間天特彆黑,漢軍突然渡河襲擊,我等拚死相抗,將軍更是遭人暗箭偷襲,生命垂危。”親軍都尉回道。
楊濟道急忙下令:“來人,速速去城內軍營將醫官請來,準備一輛舒適平穩的馬車過來!”
正此時,昏迷中的杜昱輕抬眼皮緩緩說道:“可是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