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濟安堂
在濟安堂內,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李玄貞那剛毅的臉龐上,為他那冷峻的輪廓增添了幾分柔和。休養多日的李玄貞傷勢已愈,雙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但此刻,這光芒中卻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不似以往那般果決。
聽聞漢軍擊破徐縱率領的援軍,並將其戰旗挑在城外示威的消息,李玄貞的眉頭緊鎖、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仿佛要將滿腔的義憤都凝聚在這拳頭上。滿是戰意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不隻是對戰鬥的渴望,還隱藏著一絲對未知命運的憂慮。
“念晴姑娘,漢軍壓境,西軍缺兵少將、正值用人之際,某必須回營。”李玄貞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轉身看向一旁正端著新鮮糕餅走來的念晴,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
念晴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糕餅似乎也變得沉重起來。她看著李玄貞那堅定的眼神,心中充滿了不舍和擔憂。她強忍著心中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玄貞將軍,你傷勢剛好,真的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嗎?”
李玄貞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他深知自己的責任重大,不能因個人情感而置國家安危於不顧。隻見李玄貞搖了搖頭,目光堅定:“漢軍示威,以大勢壓城,其實是想摧毀我西軍軍心,是在挑釁我們的底線。某身為西軍驍騎營主將,不能坐視不理、任由漢軍在城外囂張。”
念晴的眼眶微微泛紅,但她還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小女子明白,大丈夫心有鴻鵠之誌,沙場凶險、漢軍名將威壓當世,我隻是……隻是希望你能平安。”
“念晴姑娘,多日照料之恩,玄貞銘記在心。今漢軍壓境,且容某日後再報。”李玄貞輕輕接過念晴手中的糕餅,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在其耳畔低聲說道:“等我回來,便按照約定與你策馬遊覽甘溪三百裡美景。”
說完,他轉身大步邁出濟安堂,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很長。念晴站在原地,目送著他的離去,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視線儘頭。
念晴的眼眶微微泛紅,她看著李玄貞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擔憂和不舍。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念晴俊美的臉頰上,映得她的雙眸更加晶瑩剔透。她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淚水滑落。
不遠處的念老先生看著這一幕,咬牙切齒、最後轉身離去、幽幽地長歎一聲:“唉,這做的什麼孽呦。下次老夫非得讓這小子吃些苦頭。”
……
在陵城西軍將軍府內,當李玄貞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時,整個議事廳內都仿佛被一股喜悅的氣息所籠罩。西軍主將楊濟道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他快步上前,緊緊握住李玄貞的手,聲音中滿是欣喜:“臭小子,你可算是痊愈了!這真是西軍之大幸!”
楊延、楊瀟等眾位將軍也紛紛圍了上來,眾將臉上洋溢著笑容,紛紛向李玄貞表示祝賀。損友楊瀟更是打趣道:“玄貞,看來那溫柔鄉也沒能讓你流連忘返太久嘛,才這點時間你就出來了!嘖嘖嘖。”
李玄貞微微一笑,拱手向眾人致意:“多謝各位將軍關心,末將此次傷勢痊愈,定當全力以赴,迎擊漢軍。”待眾將各自落座時,楊瀟低聲說道:“今晚,兄弟我請客,咱們去喝花酒、聽聽小曲。那玉玨姑娘,某可是許久未見了,那腰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