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隻見李玄貞一個不慎、腳底一滑,落在那才道膝蓋的溪流中。
沐君封微微一笑,看向李玄貞:“怎麼?是不是很驚訝?”
李玄貞聞言此事震驚不已,木訥的點點頭。要知道在大齊以及其餘各國,這武藝兵法皆是諸多武將勳貴的立家之本,除去家中子侄、門生親傳可以學習,外人壓根不可能習得。這漢國卻敢如此行事,當真是無法言說啊。
但李玄貞心中也是略有疑惑,頗有些不信這些名臣將軍會將各自兵法武藝教授與太學院的學生。
沐君封看著李玄貞的神情,沉聲道:“是否感覺這是在天方夜譚?是否認為這純屬瞎鬨騰?”
李玄貞努力的憋著笑意,但其微微聳動的眼角已經將其心中想法透露出來。
沐君封毫不在意的說著:“當然,這太學院考核十分嚴格,入選之人皆是在漢國境內生活五年以上的良家子,要先在當地風評不錯能力不錯,接受當地督察監、縣衙、駐軍兵營三方考察後,方才拿到通往太學院的推薦信。
不過,僅僅憑借推薦信可是進不去的,抵達京師後,要先接受禮部、大理寺、暗衛三方明暗結合的審查,可謂是將你祖宗八代都翻個底朝天。
在三處衙門確認身份無誤後,方可參加太學院組織的秋考,文試、武試、器械考試各有不同考法。每年太學院最後也就三百人左右可以入院研習三年。”
李玄貞一聽隻有三百人,瞬間感覺到這太學院的門檻有多高了:“大將軍,這太學院如此高的門檻,那豈不是有許多落榜之人?難保這些人不會心生怨恨,萬一投奔其餘各國該當如何?”
沐君封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玄貞所言卻是看中個中利弊。但,一將無能、累死千軍。我大漢隻要精銳入這官場、入這行伍,絕不要草包占據要害部門!”沐君封神色頗為得意,“當然,每年落榜之人,幾乎都被安都其餘幾處學府瓜分乾淨,新政施行十餘年來,並未出現所謂的叛國之人。”
“哦,對了,秦輕楓那小子你打過交道,當年這小子家傳刀法學的並不咋行,把秦簡將軍急的不行,後來這小子考入太學中,先是習得嚴老將軍槍法,後來又習得李遲槍法,自此武藝大為長進。
遠的不說,就說那個張英,對,就是被昭公俘虜後收入麾下的小家夥,也是在太學中研習過的,長進十分大。此次班師回朝,王彥章、徐朗、段誌軒幾人也該繼續回太學研習了,畢竟這幾人還有一年才畢業。”
李玄貞滿臉驚訝,心中忽然生出前去太學見識見識的想法。
然而,就在此時,沐君封卻突然捂住胸口,咳嗽起來,急忙運氣壓製,卻不想當場咳血,季布見狀趕緊側身擋住,以免漢軍眾人發現。
李玄貞瞳孔緊縮,剛想出言詢問,隻見沐君封笑著抹去嘴角血跡,雙手在溪流中緩緩撥動,沉聲道:“區區致命傷罷了,不足掛齒,活上幾年不成問題。”言畢,沐君封掏出懷中藥丸吃了下去,運氣調息一番,沉聲道:“玄貞小子,大漢如今隻要有你等青年才俊相助,我漢軍定能威壓一代、所向披靡,一統天下!”
李玄貞見狀,心中一驚,剛想出言詢問,卻見沐君封已經恢複了平靜。李玄貞心中雖然擔憂沐君封的傷勢,但也被沐君封的豪情壯誌所感染,心中充滿了期待。
隻見沐君封照著溪流中站立的李玄貞伸出手臂:“玄貞,本將對你一見如故,心中直覺告訴本將,你,便是本將衣缽繼承人,你,可願拜我為師,做本將親傳關門弟子?”
李玄貞聞言一愣,不由自主的說著:“大將軍世子沐白將軍文武雙全,陳頌將軍亦是大將軍門下首徒,此二人當世良將,何愁不可繼承大將軍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