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嶺山外,夜色如墨,齊軍軍營中燈火通明,卻難掩空氣中彌漫的沉重與緊張。
中軍大帳內,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張張凝重而堅毅的臉龐。齊梁、郭都、馬淵、李賀等將領圍坐中央,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於案上的軍報——沐君封親率漢軍主力,正浩浩蕩蕩進入落嶺山漢軍大營。
大將軍淩青,立於帳中,其聲如洪鐘,帶著一股子威嚴:“爾等皆為我齊軍棟梁,何以麵對沐君封,麵露懼色?
漢軍雖強,但非不可戰勝之敵!瞧瞧你們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軍中兒郎的血氣方剛!”他的話語如同寒冰刺骨,卻又似烈火烹油,讓原本壓抑的氣氛更加緊繃。
齊梁首先抬頭,拱手行禮道:“大將軍息怒,非我等畏懼,實乃敵勢浩大,不可不察。但請大將軍放心,末將願率麾下精銳,出營迎敵,誓死不退!”
郭都緊隨其後,聲音鏗鏘有力:“郭都願與大將軍並肩作戰,讓漢軍知道,我齊軍鐵騎之下,無堅不摧!”
馬淵朗聲大笑、語氣堅定:“大將軍,我馬淵雖不善言辭,但心中豪情萬丈。此戰,我必衝鋒在前,以血洗恥!”
淩子祖、李賀等人更是年輕氣盛,按捺不住心中的戰意:“大將軍,末將請戰!讓漢軍看看,我齊軍將領的風采!”
淩青見狀,怒氣漸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讚許之色。他緩緩踱步,環視四周,沉聲道:“好!這才是我齊軍的將領!記住,我們不是為了逃避而戰,而是為了守護身後的大齊,為了證明大齊軍人的榮耀而戰!
明日,我們就讓沐君封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齊軍之魂!”
言罷,帳內爆發出雷鳴般的應和之聲,眾將士熱血沸騰,鬥誌昂揚。
……
翌日辰時,天際初露曙光,落嶺山下,戰鼓如雷鳴般驟然響起,震徹雲霄。
齊軍與漢軍,如同兩股不可阻擋的洪流,不約而同地在山下曠野間排兵布陣,刀槍劍戟,在陽光下閃耀著凜冽的寒光,無數的旌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兩軍陣前,漢軍主將沐君封,跨下戰馬雄壯,虎目含威,直視著對麵的齊軍主將淩青,怒斥道:“淩青!你齊軍膽敢侵我漢國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今日,我沐君封必讓你血債血償!”言罷,他身後漢軍將士齊聲呐喊,聲勢震天。
淩青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策馬向前幾步,同樣怒目而視,聲音渾厚有力:“沐君封,你漢軍自詡仁義之師,卻屢次挑釁我齊疆,若非你等貪婪無度,邊境何以紛爭不斷?今日之戰,非我齊軍所願,但既已至此,我淩青定當全力以赴,讓你漢軍知道,犯我齊疆者,當斬!”
話不投機半句多,雙方主將的言語交鋒瞬間點燃了戰場的火藥桶。
淩青猛然揮手,示意麾下上將馬淵出陣。馬淵大笑一聲,手持長刀,策馬而出,直奔漢軍陣前。
漢軍左威衛中郎將楊燕戟見狀,亦不甘示弱,手持長矛,拍馬迎戰。兩將交鋒,刀光劍影,戰馬嘶鳴,三十餘合內,你來我往,勢均力敵,難分高下。
正當兩軍將士屏息凝視之際,齊將李賀,手持寒光閃閃的長戈,怒吼一聲:“呔!漢軍可敢有人與我一戰!”言畢,策馬衝出本陣,直指漢軍。
漢將嚴武,見狀立刻挺刀拍馬而出,嗤笑道:“敗軍之將,何敢言勇!”隨即持刀與李賀纏鬥在一起。
戰場上,兵器交擊之聲不絕於耳,二人身形如電,鬥得難解難分。
戰鼓愈擂愈急,仿佛在為這場激烈的戰鬥加油助威。
漢軍中,中郎將徐朗、段誌軒、張英三將,眼見戰場上局勢焦灼,紛紛怒喝一聲,策馬齊出,直撲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