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都城丹城
皇宮大內,氣氛凝重而緊張。當趙帝趙碩得知漢軍與趙軍在竹山會戰,左騎將軍慕玄大敗且身負重傷,如今在淮左城內昏迷未醒的消息時,那張俊俏的臉上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緊接著,又傳來漢軍奪回宣城等地,已將大將軍趙之毅率領的近二十萬主力兵卒圍困在武關到宣城之間廣袤平原的戰報,趙碩的眉頭更是緊鎖成川。
隆冬時節,寒風凜冽,趙軍身處絕境,無處獲得補給,形勢愈發危急。
趙國朝堂上下得知此消息後,無不大驚失色,議論紛紛。趙碩坐在龍椅上,目光如炬,掃視著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等待著他們的意見。
“陛下,老臣有本啟奏。”
右相李文鐸率先開口“陛下,如今趙之毅大將軍被困,漢軍兵馬回援宣城,而且沐君封手中二十萬漢軍精銳正陳兵泌陽,溫崇將軍已經派人數次前來求援,而朝廷內除去鎮守四邊兵馬之外,並無太多兵可用。
陛下,如今漢軍占據上風,我軍最善戰的二十萬精銳、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危在旦夕。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與漢軍議和,賠償漢軍損失,哪怕割地賠錢也行,隻要能救回這二十萬青壯便好。否則,一旦他們全軍覆沒,趙國將元氣大傷,再難與漢、齊兩國抗衡。”
李文鐸的話音剛落,左相趙章便挺身而出,聲音激昂,出言反駁道“右相此言差矣!我趙國乃泱泱大國,善戰者比比皆是,我國邊騎更是威名赫赫,豈能輕易向敵人低頭?
臣以為,當與齊軍聯動,以重金賄賂許白,讓其出兵牽製漢軍;而後令溫崇拖住漢軍沐君封所部兵馬,再調北境侯牧雲清引麾下精銳南下趕赴淮左,組成營救集團,攻伐宣城,營救趙之毅大將軍。如此,既可解趙之毅之圍,又可彰顯趙國之威!”
“此言差矣!漢國乃……”
“謬論!一派胡言!我堂堂大趙……”
“武夫!粗鄙!”
“腐儒!腐儒!毫無見識的腐儒!”
兩派人各抒己見,爭執不下。李文鐸一脈的大臣們紛紛附和,認為議和是保全趙國的最佳途徑;而趙章一脈的大臣們則堅持認為,唯有戰鬥才能彰顯趙國的尊嚴,打破漢軍的封鎖,營救被圍兵馬。
趙碩聽著兩派的爭論,心中五味雜陳。無論選擇哪條路,都將對趙國的未來產生深遠影響。議和雖可避免短期內的更大損失,但可能會讓趙國在博弈上失去尊嚴、喪失大國地位;而戰鬥則充滿不確定性,一旦失敗,後果將不堪設想。
一時間,趙碩陷入了沉思,難以做出決斷。
……
趙碩坐在昏暗的書房內,燭光搖曳,映照著他緊鎖的眉頭。窗外夜色深沉,鴉雀無聲。經過一番漫長思索,趙碩目光逐漸變得堅定,一拍桌案,“趙國的命運,不能在朕這一代屈服於漢國的鐵蹄之下。這一戰不僅關乎領土,更關乎趙國的尊嚴與未來。”
趙碩低聲自語,聲音雖輕卻擲地有聲,“我們趙國兒女,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傳令下去,即刻召集北境侯牧雲清,令其率四萬精兵南下,誓與漢國決一死戰!”
隨後,趙碩又迅速下令“來人,讓禁軍營調撥一萬兵馬趕到寧國,等候北境侯的大軍,屆時隨其西征。命百嶽侯廉策加強東南部邊防,嚴密監視齊國動向,以防這個名義上的盟友趁火打劫,違背盟約,趁機奪取我大趙邊境城池。”
“諾!”
皇城騎兵攜帶詔令四散出城,而這一連串的命令,如同疾風驟雨,迅速在趙國朝廷內外傳開,激起一片波瀾。
“唉,大趙危矣。”
……
“哈哈,陛下不愧為我大趙皇室兒郎,祖先的血勇之氣仍存於胸!”
……
皇城精騎攜帶詔令,晝夜不歇,迅速傳至趙國北境的鎮北關。北境侯牧雲清接到消息時,正值深夜,他卻毫無睡意,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他知道,這一刻,趙國需要他,陛下需要北境的勇士們為國效力。
“掌燈,取輿圖來。”
……
次日清晨,牧雲清緊急召集了都督呼延秋、中軍都督牧瓶以及流雲騎都督牧淺羽等一眾將領,於鎮北關議事廳內商議出兵大計。廳內氣氛凝重而緊張,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戰事的擔憂。
“諸位,”牧雲清聲音沉穩有力,“京師告急,大將軍趙之毅所部深陷重圍,我們身為趙國的兒郎,怎能坐視不理?我意已決,即刻點齊流雲騎及精銳步騎,共計四萬兵馬,南下寧國,與京師援軍會合,共同向西進軍,解救大將軍!”
見侯爺如此堅決,其餘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久經沙場的老將呼延秋,主動請纓留守鎮北關,確保北境防線無憂,尤其是華關處有都督趙商至引精銳兵馬坐鎮,加之草原八部這兩年遭了災荒,內鬥不止,故此邊關之地,異常平靜,暫無後顧之憂。
於是,牧雲清親率流雲騎及精挑細選的步騎,浩浩蕩蕩,南下而去。行軍之時,牧雲清不住的鼓舞著士氣,“將士們,為了趙國的榮耀,為了家園的此安寧戰必勝!”
“威武!”
……
趙軍南境重鎮泌陽
泌陽城外,漢軍大營內燈火通明,夜色下的軍帳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正蓄勢待發。
大將軍沐君封端坐於帥案前,身著銀甲,麵容堅毅,雖然發梢斑白,但眉宇間仍透露出不凡的英氣。此刻,他手中緊握著一封剛從京師疾馳而來的軍報,那是關於句付竹山一戰大捷的捷報——趙軍慕玄部被擊破,宣城等戰略要地相繼收複,更重要的是,趙之毅的主力已被團團包圍,其後路亦被徹底截斷。
閱畢捷報,沐君封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然而,這份喜悅並未持續太久,他便迅速收斂心神,陷入了深思。
趙軍雖陷入絕境,但困獸猶鬥,尤其是麵對生死存亡之際,他們定會傾儘全力向宣城方向突圍,以求一線生機。
“若是一戰吃下趙軍這二十萬精銳,那來年便可改變戰略,集結重兵先滅趙,再圖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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