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2013年9月。
周煜文第一次離開自己的家鄉,孤身一人來到金陵。
金陵站格外的吵鬨。
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包小包的背著行李。
遠處有衣著樸實的大爺大媽,在那邊用著略帶金陵的口音挨個的詢問旅客,去哪裡呀?
溧水去不去?
高淳走不走?
帥哥玩不玩?
還有一些衣著清涼的小姐姐“帥哥,可以借兩塊錢坐地鐵嗎?”
望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周煜文一時間有些感慨“像我這樣的人,竟然也重生了。”
三十歲,混到了公司中層,也算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麵了,對於重生並不覺得驚訝。
相反,甚至有些不情願。
自從和蘇晴離婚以後,周煜文的生活可以算是順風順水。
升職加薪,小說大賣。
彼時的周煜文,不僅在金陵有一套價值八百萬的大平層,存折裡還安靜的躺著兩百萬的存款,還有一輛價值五十萬的寶馬五係。
當然,這樣的周煜文,身邊是從來不缺少大姐姐和小妹妹的。
而此時,原本擁有儘有的周煜文,卻重生到了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
一邊順著記憶中的路線離開車站,周煜文一邊回想著青春年代的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什麼也沒有,沒有錢,也沒有愛情。
高三時候的陰霾還沒有散去。
與所有的高中生一樣,那個時候的周煜文總覺得,高考是自己唯一的出路,靠著高三最後半年的垂死掙紮。
周煜文勉強讀了一個金陵的二本學院。
父母為此整天唉聲歎氣。
周煜文也覺得自己愧對父母。
說實話,如果不是大學結婚以後,父母突然拿出一百萬給周煜文在金陵買了套房。
周煜文真的以為自己家裡蠻窮的。
從小到大,父母給周煜文製造的假象就是他們都是在單位工作,一個月拿著三四千塊錢的死工資,然後周煜文的母親會掰著手指給周煜文算賬,你的學費,生活費,你還要去學吉他?這又是好幾百的。
我和你爸一個月就三四千。
“前些天你爸給人做擔保,又欠了不少錢,我們家哪裡有錢?你得好好學習才行。”
火車站的公交車首末站。
一群拖著行李箱的學生在那邊等著公交車。
周煜文一摸口袋,包裡總共兩千塊錢。
這就是周煜文一個學期的生活費。
臨走的時候,母親倒是和周煜文說過,錢不夠,記得和我們要。
青年時期的周煜文很懂事,心想爸媽也沒什麼錢,我學習又不好,怎麼好意思要錢呢。
打了一輛出租車。
這年頭,網約車都沒幾輛。
出租車全是那種老普桑,車身很具有年代感。
似乎撞一下就會散架。
計程車司機是地道的懶京人,上來就問,到哪個?
周煜文問,到仙林大學城多少錢。
司機張口就是一百。
“哦喲!20多公裡收我一百,師傅您可真會要喲!”
雙方一番扯皮。
周煜文說就五十。
愛要不要。
不要我下車。
“拉咯拉咯!這一單我賠本拉你喲!”
最終,司機師傅還是舍不得送上門的五十塊錢,拉著周煜文出發。
路上還在那邊嘀咕自己賠本了。
而坐在副駕駛的周煜文,隨手拿過師傅放在前麵的香煙盒,好嘛,好嘛,賠了就賠了,當交個朋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