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你說我大哥!”
元夜聽不下去了,他奮力將南氏推倒在地,還上去錘了兩下。
大著肚子的南氏,瞬時哀嚎出聲,身下血流了一地。
屋內的王二賴應聲而來。
“枝子!咋了?”
元夜聽見聲音,本來想跑。
但轉身卻瞥見了屋內灶台上放的野菜饃饃,思索再三,還是折回揣進懷裡兩個。
拿起第三個時,王二賴跑出來了,一把揪住了元夜的衣領。
“小賊!你敢偷我家的東西!”
“放開我!你這個垃圾!混蛋!醜八怪!”
元夜將知道的所有醜陋的詞都用在了王二賴身上,尤嫌不夠。
王二賴沒認出元夜來,惡狠狠地將其摔在了地上,補了兩腳。
直到南氏疼到暈厥,王二賴方才收手。
“枝子!枝子你咋了!”
元夜趁機翻身爬起。
抓起掉在地上的饃饃,也來不及擦,邊跑邊往嘴裡塞……
而夢中的旁觀者,看著被王二賴抱在懷裡的南氏,咬碎牙關。
帶著恨意,呢喃出聲:
“不準,碰,她……不準,碰她!”
南枝看著元陌深陷夢魘,嘴角都咬破了,卻怎麼也叫不醒,心急如焚。
思來想去,彆無他法。
為了不讓他再咬牙關。
她心一橫,拂去他麵上的淚珠,輕輕吻了上去。
將唇邊腥鹹血液含進嘴裡。
舌頭試探著撬開他的牙關。
懷裡的人身體僵硬了一下,唇齒稍有抗拒。
但聞到那熟悉的暗香時,終於放下了戒備。
抬手將柔軟柳腰拉近,探身將這個親吻,加深。
南枝感受到身下之人轉守為攻,剛想起身,卻被緊緊禁錮懷中。
想要推開他,又怕掙紮間傷到他的腿。
就這樣半推半就地仗著蹩腳的借口,任他胡作非為。
元陌發泄似的愈吻愈凶,直叫二人呼吸都變得粗重。
一人身軟如扶柳;一人剛硬如鐵板。
南枝的唇都微微腫痛了,元陌終於戀戀不舍放過了她。
她本還在想,該怎麼解釋她為何主動親他。
或者,要不要反客為主,質問刁難他一下?
卻見,元陌哪有絲毫羞慚,依舊很是低迷。
這是嫌棄她吻技不好?
南枝下意識疑惑。
但見他沉默寂然,又掀過了自己的胡思亂想,輕聲開口。
“元陌,你……”
“……枝枝……”
他的聲音,好空洞。
好像極度悲傷,又好像滿滿苦痛。
他到底夢見了什麼?
“嗯?”
元陌清醒了,知道剛剛隻是夢。
但……
太痛了。
他忘不了那種感覺。
他誤以為枝枝就是南氏,被枝枝嫌棄,恨惡的感覺。
太痛了……
他想問,想問問她,有沒有嫌棄他是個癱子,拖累了她這麼久……
其實他知道,她沒有。
但他就是想問,想聽她……哄他。
“……對不起,枝枝,我的腿……拖累你了……”
元陌低眸,白皙俊逸的臉隱在月光之下,神態晦暗不明。
隻剩聲音,幾近悲愴。
南枝聞之,心下一痛。
猶豫了再三,還是伏在他身上,輕問:
“和我說說,你夢見了什麼?”
元陌掀起鴉睫,隔著夜幕月紗,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
充血略微泛紅的薄唇微張,又輕輕翕合。
“我夢見……”
猶豫了一下,眸光閃動,還是決定說與她聽。
想讓她聽聽,夢裡的她有多過分!
儘管他知道,那人根本不是她……
可誰讓她們用同一張臉,來迷惑他呢!
“夢見你沒有變,跟了王二賴,還嫌棄我,打罵我……”
想起那些紮心的話,元陌越說越委屈,眼尾又微微泛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