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了小腦袋，一副失落的樣子。
直叫南枝忍俊不禁，又想生氣又想笑地點了點他的腦袋。
“跟誰學的這一套？快點過去好好吃飯！”
元夜聞言抬起小腦袋，可憐兮兮地抽噎著問：
“那嫂嫂不要走，一輩子都不可以不要我們！好不好？”
南枝無奈地笑著應付：
“那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不好好吃飯，惹我生氣的話，那可就不好說咯！”
元夜吸溜了一下鼻涕，忙不迭點頭說道：
“我好好吃飯，我喝魚湯！那嫂嫂不生氣，不要走……”
想起那早亡的爹娘，又補了一句：
“也不可以先死！”
元夕聞之，急切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弟弟！你說什麼呢？嫂子這麼年輕，連孩子都沒生，怎麼會死呢？！”
叫南枝哭笑不得：
“好，我不死，我爭取活上一千年，好不好？”
兩小隻這才破涕為笑。
元夜蹭掉流出來的鼻涕，嘻嘻一笑：
“那嫂子不就變成老妖怪了……”
“弟弟！”
元夕吵吵鬨鬨地扯著元夜回去吃飯。
剛坐下，魚湯還沒盛好，兩小隻就被一旁的哭嚎聲吸引了注意——
“小叫花子，你怎麼又來了？趕緊滾，這裡是你能進來的地方嗎？彆再讓我看見你，不然，見你一回打你一回！”
小乞丐被那人推了一個跟頭，又跪著爬回來，扒住店小二的褲子。
“哥哥，給我一口剩飯就行……求你了……”
“沒有！趕緊滾！彆逼我打你啊——”店小二揚起了巴掌，嚇唬著小乞丐。
與此同時，元夕卻跳下了椅子。
兀自呢喃……
“丁……丁寶雲？”
南枝驚訝地將他拉了過來，問道：
“夕夕，你說什麼？”
“嫂子，那個小乞丐……好像是我們村走丟的丁寶雲！”
南枝急忙叫住就要下狠手的店小二。
“住手！”
朝著包漿小女孩擺了擺手，將人叫了過來。
店小二點頭哈腰地向南枝解釋：
“客官，這個小乞丐總來我們店裡討飯，你說一次兩次的行，這次數多了，大白天的……多影響我們做生意啊……”
南枝瞥了他一眼，聲音涼涼。
“這個小女孩我認識，這裡沒你的事了，去忙吧！”
店小二一愣，諂笑著退了下去。
丁寶雲聽見南枝說認識自己，訕訕地抬起睫毛，偷著看她。
見她正在打量自己，連忙低下了腦袋。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
“貴，貴人……我，我從不偷東西，您，您彆打我……”
南枝嘖了一下，將人拉起來，她卻下意識一縮，躲開了南枝的手。
元夕見狀，湊上前去，蹲下來看她。
“丁寶雲，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元夕啊！”
丁寶雲聽到熟悉的名字，這才抬眼打量他。
而後又看了看坐在南枝身邊的元夜，最後才將目光落在南枝身上。
南枝將人拉起來，見狀輕聲問道：
“記起來了嗎？我還在村口賣過你一塊野豬肉！”
丁寶雲這才咬著小牙哭出來，眼淚將臉上的汙漬衝刷乾淨，露出白皙的小臉。
“姨姨……”
南枝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淚和臟兮兮的小手。
擼起袖子才見……
丁寶雲細弱的手腕上，滿是斑駁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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