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嫂子太累,便乖巧地牽著她的手,低聲:
“我自己走……”
“好。”
帶著兩小隻回了老院,元陌正帶著寶雲焦急地等在院裡。
南枝不想他過分擔憂,影響明日的鄉試。
便掩飾了一下:
“小夜掉到河裡嚇到了,我去給他換身衣服。”
元陌看著心虛的元夕,猜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但看他的狀態,也沒有急著逼問,頷首應下。
“好。”
南枝抱著元夜進了臥房,才換了衣服,頭發都沒擦乾,小家夥就昏睡了過去。
再次診了脈,確定小家夥並無大礙,她這才放心了些。
帶著一旁心事重重的元夕出了屋,來到東臥。
元陌見狀,留下寶雲獨自添柴,也跟了進來。
與南枝對視一眼,元陌拉過元夕,沉聲開口:
“怎麼回事?”
比起南枝,元夕更怕元陌。
抬眸有些瑟瑟,眼神顫抖地向南枝求助。
南枝便將元夕拉進懷裡,柔聲安撫。
“彆怕,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大哥都不會怪你的。”
聞言,元夕終於放鬆了一直緊繃的情緒。
小肩膀顫抖著,咬著小牙,掉了眼淚。
南枝將他抱在了腿上,輕輕晃著哄慰:
“夕夕,你要知道,無論何時,我和你大哥,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元夕抓著她的衣襟哭了好半天,才終於停下抽噎。
怯怯地抬眼看她,哆嗦著嘴唇,偷看了眼元陌,囁喏。
“嫂子……我好像,殺人了……”
“什麼?”
南枝著實驚到了,下意識抬眼看向元陌。
元陌也深壓了眉頭。“說清楚。”
元夕又開始掉眼淚,不自覺抓緊南枝的衣袖。
“我,和弟弟,無意間看到……劉二丫和一個男人,在樹林裡哼哼……”
哼哼?
哼哼是什麼意思?
南枝疑惑地看向元陌,元陌也不理解,隻能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元夕抹了把眼淚,抽抽搭搭。
“男人給她錢,脫她的衣服……兩個人,抱在一起,哼哼……”
啥意思?
劉二丫在……賣?
難道她給徐彥林的錢,都是這麼來的?
南枝呆萌地眨了眨眼睛,元陌卻不自覺紅了耳尖。
“咳嗯……說重點,然後呢?”
元夕吸了吸鼻子。
“然後弟弟被她看見了,她怕弟弟瞎說,要淹死他……我從後邊,把她推下去了……”
“光天化日,她怎麼敢!”
元陌憤然,猛地拍了輪椅。
南枝這也才懂,為何小夜周身濕漉漉的!
“可是,你們怎麼會去河邊?鄭友文沒送你們到家門口嗎?”
南枝有些生氣,這屬於他的失職!
元夕卻心虛地抬了眸子,訕訕地說:
“弟弟看到了元寶,在野菜筐旁邊,吃石頭……他想給元寶一點吃的……”
若不是劉二丫結束後,元寶和她說,“夜哥哥在那邊……”
他們也不會暴露。
元夕有些討厭元寶了。
“那你們起了爭執,元寶呢?”
元夕這才驚覺,迷茫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劉二丫把他丟下了……”
嗬……
南枝無語地搖了搖頭。
元夕卻還在想推劉二丫入水的事。
他不安地抓著南枝的指頭,問道:
“嫂子,她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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