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陌看到她用挑剔的眼神打量南枝，有些不悅，沉聲道：
“有事直說便是。”
看著媒婆的目光也變的犀利。
張嬸與人說媒多年，是個人精。
一看見元陌的態度，就猜測到傳聞不實。
這位解元，很在乎他的夫人。
便話鋒一轉，恭賀道：
“啊，我就是聽人說元舉人年紀輕輕就得了解元，想一睹風采，恭賀一番……元舉人，恭喜啊！”
元陌這才複又柔和了目光，頷首舉杯。
“張媒婆謬讚！一時僥幸而已。”
媒婆又朝著南枝笑笑，這才離開。
可隔著屏風的女賓席，卻沒聽見這邊說了些什麼。
隻看見張嬸滿麵春風地與元舉人說了話，喝了酒。
紛紛猜測。
“這是要給元舉人說媒了！”
“可能是幫元舉人介紹了妾室。”
“那我家女兒也行啊……就算當不了正頭夫人，做個妾室也是吃喝不愁了。”
“說的是呢，走，閨女。娘也帶你去說和說和！”
而後便見……
男賓席的學子們還不敢上前打擾元舉人；
女賓席的眾人已經一窩蜂似地撲了上來。
元陌都懵了。
隻見各家婆子都領著自家閨女，你一言她一語地扒拉著元陌。
“元舉人，我家女兒年方十六，給您做妾室正合適……”
“我家的，我家閨女才十五！”
“嘿！跟我比年紀是吧！我家還有五歲的呢！”
“你咋不說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你彆碰我，你扒拉我乾啥！”
“誰扒拉你了，你怕擠彆來吃席啊！”
就連南枝都被擠出了人群。
她歪著腦袋看著一群婆子吵鬨，一時顯得有些多餘。
“夠了！”
元陌頭都大了，猛地一拍桌子。
全場霎時安靜了下來。
“元某已成婚多年，各位請回吧。”
“那……您可以納妾啊！”
一個聲音隱在人群中，怯怯地問。
而後眾人附和。
“是啊，您可以納妾。”
“哪個官老爺不是三妻四妾啊！不稀奇……”
元陌蹙眉，眾人靜了下來。
元陌沉聲開口。
“抱歉，元某此生，隻鐘情吾妻一人！”
人群外的南枝聞之。
不由勾了勾唇。
卻又聽婆子們議論：
“她待你苛刻，你何必如此？”
“就是，結婚多年有孩子嗎？沒有孩子就該休了她！”
“是啊！舉人老爺不該守個農婦過活，我家女兒識字知禮，生來就是做官夫人的料！”
眾人爭論不休，忽聽人群外脆生生一聲招呼——
“娘！你怎麼站在外邊呀？他們都圍著爹爹乾什麼？”
南枝有些傻眼，看著撲進懷裡的元夜，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元夕也紅著笑臉站在不遠處，小手緊緊抓著披風。
怯怯喚了一句。
“娘……”
眾人大驚。
紛紛問道：
“元舉人兒子都這麼大了？”
“還是雙生子！”
“這女子，看起來……年紀沒有這麼大吧！”
元夜白了她們一眼，攀著南枝的胳膊，要抱抱。
“我娘就是長得年輕，不行嗎？”
南枝有些臉紅，抱起元夜捂住了他的嘴。
輕聲低嗔。
“不許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