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派人給南柯送了信,今夜留宿太師府。
一整晚都睡不著。
一想到元陌此時還關在牢裡,就翻來覆去,備受折磨。
總算熬到了天亮。
上妝都蓋不住眼下的烏黑。
岑令晟見到她,嚇了一跳。
“南神醫昨晚……沒休息好嗎?”
南枝垂下睫毛,心道: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但還是禮數周全地回話:
“還好。”
二人出了門。
南枝乘車,岑令晟騎馬。
來至約好的玉蜓湖。
岑令晟率先上了船。
朝著南枝伸出手。
南枝猶豫了一下,還是越過他的手心,搭上了岑令晟的手腕。
岑令晟看出她避嫌的小動作,微微蹙了下眉。
垂了垂眼皮,還是扶住她的手肘,帶她進了船艙。
入內行禮。
“王爺竟這麼早就來了!”
“哈哈哈,賢弟相約,本王自是要早些過來的!”
南枝抬眸,悄然打量。
發覺,這盛王,竟與她想象中很大不同。
不是那種粗獷彪悍之人。
雖然看上去性格有些爽朗,但身材也是常規體格。
他坐在主位飲酒,一左一右陪同著兩位俏麗姑娘。
與岑令晟客套了幾句,便將目光瞥向了南枝。
“這位是……”
不等岑令晟介紹,盛王便揶揄笑道:
“哦嗬嗬……你小子,鐵樹終於開花了!
還不給本王介紹介紹,哪家的姑娘啊?”
岑令晟怔了一下,略有尷尬地回看向南枝。
生怕她會介意。
南枝卻無暇與他們玩笑,屈膝見禮。
“王爺誤會了,我是戶部侍郎元陌的發妻,南枝。”
盛王似是忽地想起了什麼。
抬了抬眉,側首看向岑令晟。
“賢弟,你糊塗啊……”
岑令晟抿著嘴角頷首。
不知為何,不做解釋。
直叫南枝心下吐槽:
這個盛王……怎麼滿腦子黃色廢料。
再次彎身。
“不瞞王爺,臣婦此次前來,是為我夫君入獄一事……”
盛王這才怔了一怔,收了嬉笑。
不理會南枝,反而看向岑令晟。
“賢弟,認真的?”
岑令晟看了一眼狐疑的南枝,兀自頷首。
二人打著啞謎。
看的南枝雲裡霧裡。
盛王見岑令晟點了頭,放下了酒杯。
抬手示意兩個姑娘下去,端正姿態。
“既然如此,南神醫,不妨說說看,想讓本王為你做什麼?”
岑令晟也轉過頭看她,眼神中帶著鼓勵。
南枝思忖片刻,雙膝跪地。
“王爺明鑒,元陌入職不久,賦稅不明一事,本也與元陌關係不大;
此番劫難,皆因朝堂之上,無人可依!
我願代替夫君,尋良木棲身。”
南枝叩首,盛王趁機瞥了一眼岑令晟。
走流程一般地為難嗤笑:
“元侍郎,戶部……”
他把玩著手中酒杯。
“南神醫憑何覺得……本王會為了一個小小的戶部侍郎,與本王敬愛的皇兄為敵?”
逗傻子呢?
南枝跪在地上,兩手捏著帕子。
雖處下位,卻不卑不亢。
“王爺說笑了,即便您不對元陌施以援手,您與太子之間勢必也少不了一番爭鬥。
拉元陌一把,於您來講,不過舉手之勞,但卻能在朝堂上多一分助力……
王爺,何樂而不為?”
盛王哂笑,“當”地一聲,將杯盞彈開。
“嗬,南神醫好大的口氣。
本王倒是想知道,元侍郎都能為本王做些什麼?”
“臣婦的醫術能保王爺無虞,而元陌……全看王爺想得到什麼!”
盛王來了興致,眼神中的笑意也更真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