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青煉化那樓閣用了兩日,又控製火焰,灼燒並煉化了一路搶來的法寶。有黑風傘、飛行葫蘆,和那把飛劍,各用一日。隨後他沒什麼事,跟鄭秋彤聊起一些往事。
在這個地方,鄭秋彤感覺實力有所恢複,身上的血肉都在慢慢長回來,雖然不怎麼好看,倒是向著更好的方向去。她因為感恩蘇元青救了她,什麼都願意說——但她不樂意提起被圍殺和審問的事,說得大都是開心的事。而對於她來說,最開心的時候不是跟人待在一起,而是跟那些善良的妖獸在一起。
“人們都說妖殘忍,但有些妖,真的比人善良。”這樣的話,她說了很多次。
她是禦獸宗出來的,聊起這些,對她來說是一種休息。
關於禦獸,蘇元青也涉獵過一點,他拿出禦獸印來請教。
對此,鄭秋彤不太喜歡,說“這東西是采補一樣,是修士單方麵地掠奪,隻有那種不能互相信任的生靈之間才用。真正的禦獸,是和妖獸交朋友。”她回憶起來,“我的那些朋友,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東西,但它們直到最後,沒有棄我而去。幸好,我也沒有讓它們失望。我會為它們複仇……”
接著她講起她的那些朋友,他們曾經有過安靜快樂的時間,那是真正的自在。
蘇元青看到,似乎比起她身上的痛,失去朋友的痛更慘烈。於是,他便絕口不提禦獸印的事,以後,他也不打算再修這法門。
等到了第九天,東方牧歌演化的那輪太陽,飛入了龍的眼眶,於是合二為一。龍在空中翻滾半日,這片空間裡雲氣飄蕩,化出浩蕩的靈雨。
東方牧歌驚奇說“果然,這裡真的是飛仙天。”
“是飛仙天。”鄭秋彤也確認,“我的境界,在這個地方有所恢複。雖然這件仙器也會壓製修為,但和天地的壓製感受不同。”
東方牧歌已經初步煉化這仙器,她能借助法寶探查周邊,她說“外麵是雷海,我還以為是日月天的雷海,真沒想到是飛仙天的雷海。仙器藏在飛仙天,鑰匙卻留在日月天。上清派曾主宰天下,上清派的前輩,確實不是現在的那些人能比。”
聽到這樣的消息,蘇元青很是驚愕,問說“在飛仙天,那我們怎麼回去?”
東方牧歌說“怎麼來就怎麼走。”
蘇元青沒聽明白,但她既然有辦法,那就不用多問。
鄭秋彤說“飛仙天如今不是我們的,這裡並不安全,我們早點回日月天。”
“是該早點回去。”東方牧歌卻停住腳步,思索片刻,決定道,“師姐,按照預言所說,仙門不久就要打開。這裡離仙門最近,如果有人能留在這裡幫一把,可以為我們爭取更多時間。不如師姐留在這裡?”
以鄭秋彤的身體情況,就算有仙器,也很難短時間恢複。當即將到來的大戰來臨,她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重傷出去,必然九死一生。
在這片雷海裡也很危險,但比起即將到來的大戰,這兒就好多了。
鄭秋彤說“倒也有道理。”
東方牧歌說“隻是此地凶險,或許還有賊人探查,師姐若留在此地,沒有後援的情況下,一旦遇到他們,十死無生。”
鄭秋彤無畏地說“死有何懼?隻希望眾生能度過此劫。”
東方牧歌催動法寶,化出一股龍氣,作為屏障守護鄭秋彤,說“那就如此決定。我倆不便再此多待,以防賊人得到消息,前來追殺。”
鄭秋彤約麼理解了東方牧歌的善意,微微笑,點點頭說“相信很快就會再見。”
“會的。”東方牧歌送她出去,在雷海中,那個人影沉浮飄蕩,眨眼間不見了。若非知道她的位置,若非刻意去找,真不容易找到她。東方牧歌稍稍安心,歎說,“你記得,如果我們敗了,像師姐這樣善良的人,至少會死一百億。”
她想說的是,相比起那無數善良的修士,自己的性命實在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