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鳥是什麼情況,巫界中高層非常清楚。她所做的事,巫界也知道是聽誰的命令。而蘇元青為何做這事,巫界的那些人也能猜到一二。
那個人天縱之才,把掃清天下掛在嘴邊,做這件事,必然是奔著那條路走的。
對巫界來說,蘇元青與其誌同道合。故而他們也願意幫助火鳥完成這件事。
而在火鳥的安排裡,巫界要做的事也簡單。無非是用心學劍,用心學法,整個巫界萬眾一心,共同聚起一輪赤月。
這也是巫界眾人喜歡的。
喜歡而又誌同道合,還有什麼話說?
蘇元青把火鳥推到台前,自己順勢藏於暗中,連去巫界,都沒有明著露麵。
他在火域和巫界協助火鳥傳法之後,便找了個山頭,低調修煉那星辰紫火,並試著徹底煉化南鬥六星圖,以求對將來有所幫助。
那張星圖吸收了神仙魔圖的造化,已有仙器之威能。又收取了星辰紫火,比起全盛時期的神仙魔圖強大不止一籌。星圖上方有六把劍,可布置成劍陣,作為外麵的守護;天同星星位上有星盤和玄龜,可以用於算卜;天梁星星位有一棵樹,生機無限;最後,蘇元青把神仙魔圖放於天機星星位,取代毀掉的定天環,相得益彰。
這樣的星圖,料想到了仙界也是一件好寶物。他甚至認為,此圖強過上清仙鏡。
像這樣的好東西,煉化起來也不容易——當然,星圖上的那些劍,星位上的星盤、那棵樹,無需再煉化,他便能很好地駕馭。可是,那星辰紫火卻獨樹一幟,乖戾得很,他對此無論怎樣用心,也沒辦法驅使它們做事。
嘗試了三個月,他隻能通過這南鬥六星圖,改變星辰紫火在星圖中的位置,以此發揮出那火焰百分之一的威力。
就算如此,他便能隨意撕裂虛空,徹底駕馭虛空黑暗之火。
那虛空黑暗之火,也不過是星辰紫火的衍生物,到了一定境界,用處便不大了。
但若配合業火,用在妖魔鬼怪身上,揮袖便能斬殺群敵,倒是省事。
對南鬥六星圖,暫時修煉至此。
之後蘇元青花了幾個時辰,用星盤推算神仙魔圖的修補之事——他用神仙魔圖中還沒損毀的道紋,稍稍煉化一點仙屍,在星盤推衍中,修補了神仙魔圖的缺損之處。這樣一來,這魔圖仍有仙器之威,可以一用。
隻不過若對上仙器,破損處有可能撐不住。
但在日月天這一畝三分地裡,此寶仍不失仙器之名。
沒花多長時間,他便從神仙魔圖上轉移到三花之中。如今他三花全開,在這個境界走到這一步的,至少在這個小世界不曾聽聞過。
關於三花的修行,對日月天各門各派都是隱秘中的隱秘。
其中人花的修行還有心得傳下,地花和天花,在日月天簡直就是傳說。
尤其天花,是成仙之後才會盛開的至寶,尋常人隻能向往。
如今他九死一生,開了三花。
這若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會為了這朵花,重走他的九死一生之路。
關於三花的傳說,他所知不多,在陰陽門秘境之中,他看到過隻言片語。
有詩曰,“三花聚頂得歸根,五氣朝元通透徹。”
有章句說,“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道家修養之法也。三花落則死矣。三花未落,乘興來過,言有生之年,未死之日,猶有再會之期也。”
由此可見,三花不落,哪怕元神和身體都受了極重的傷,都可以不死。
蘇元青之前被星辰紫火灼燒,感覺到無比的虛弱,結成此花之後,魂魄和神識在這朵花上重聚,起死回生一般,讓他再現生機。
由此可見此物之神妙,無法言說。
蘇元青不知道怎麼修,隻是顯出三花,沉浸其中。
人花開,他可觀自身之法;地花開,他可見天地自然之萬象;天花開,他可以從自身和天地自然交織的道紋,看到其深處能量遊走的場景。
那裡有億萬種玄妙,當他看清能量,恍然間有一種看破道紋的感覺。
通過這三朵花,他能分辨之前用星盤算到的東西。
隻是他才涉及此道,隻能隔靴搔癢地看看,分辨一二。想要精煉道紋,都不如直接用火燒,或用星盤推算來的更好。路途遙遠,他還有漫漫長路要走。
那日,他沉浸在三花之中,見火鳥忽然跑進來。
“何事?”蘇元青問。
他通過三花感悟,如同通過眼睛看,通過耳朵聽,並不是修煉了什麼危險的功法,不怕被打擾。相反,火鳥剛往這走了一會,他便有所感知。
火鳥說“公子,凰女來訪,說是帶了你在白雲天的故人來。”
“白雲天?”蘇元青眼睛瞪得很大,“哪個白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