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李幼白這邊是躲起來了,可另一邊的女醫師卻是殃及池魚。
有些同僚們早看李幼白不爽,見李幼白出了岔子私底下拍手叫好,在得知她是藥門弟子後,更是有落井下石之意。
下值結束之後回到醉香樓喝酒吃肉,酒意上頭,便會有人指著頂層樓閣指桑罵槐,認為李幼白有辱藥門名號,實在是可惜了不老神醫李湘鶴。
見李幼白不為所動,眾人興致缺缺,後來有人特意去門口搗亂,更有甚者色心一起想戳破門紙偷窺。
結果被看門的武師給丟下樓去摔了個狗啃泥,麵對江湖武人,沒人敢隨意造次,講道理是沒用的,拳頭又沒他們硬。
於是乎,眾醫師把矛頭又指向當日與李幼白一同吃過飯的女醫們。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李湘鶴的弟子李幼白都會用錯藥,你這些在江湖上混飯吃的,拋頭露臉的女人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閒著沒事,一群人聚在一塊探討,利用下值的功夫去搜尋女醫誤診下錯藥的證據,在難民居住的營地裡走了一圈後,果真發現有此等事件。
然而,用藥問題所顯現出來的症狀並無明顯大礙,不痛不癢不足以定罪,再次思索過後決定深挖一番。
先是分出幾隊人,分彆鑽入難民營地中收集難民的身體情況,然後返回醉香樓整合探討,發現有一人身體看似無礙,卻在拖延中身體情況逐日惡化。
“我們在等些時日。”
欽定人選後,幾人默不作聲返回醉香樓喝酒等待時機來臨,心情那叫一個暢快。
...
一月初二,安平縣上空冷風呼嘯刮來,夾著絨毛細雨,凍入骨髓,小寒過後,天更冷了。
街頭巷尾冷冷清清,不見一個活人,這時,有一人影喘著粗氣從縣城門口方向跑過來,嘴裡噴出白霧一頭鑽入醉香樓中。
幾個就此在樓中等待的醫師連忙迎上去,並且端上熱酒急切詢問難民營中的情況。
“快死了!那流民終於快死了!”跑進來的人影喝了口酒,壓低聲音笑說。
眾人相視一笑,對視一眼後有人便道:“此時正是大好時機,我等先聲奪人壓壓那幾個女醫的氣焰,順便將李幼白也打壓了,無論她發不發生,這行醫不慎的名頭都要落到她身上,日後想要洗刷可就難了,我等在順勢出手將那流民救活,豈不美哉?”
“言之有理!”
糾集好人手,一群人換上棉襖邁著闊步烏泱泱離開醉香樓往縣城門口方向過去,立在門口處打盹的小二見狀,立馬跑去後房告訴掌櫃,掌櫃又差人去找林家此地的管事。
“你說什麼?那群治病的都跑去難民營了。”林家管事仔細問話,大概了解完當時酒樓中情形。
無論施粥還是施藥,都在他的預料範圍裡,知曉李幼白是被人下了絆子,告訴上頭還沒回信,他也隻當不知道,任由李幼白告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