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幼白久久不能平靜。
她想到了死去多年的師傅,那個帶著她行走天下的李湘鶴,如同李三妹說的那樣和這落雪一般。
那時的她尚且年幼,心底卻沒能理解師傅的所作所為,師傅從始至終都是孑然一人,孤獨且寂寞著。
師傅在世的時候,每在深夜之時,到底有沒有幻想過有人還在牽掛著她呢。
也許有吧,隻是那樣的心情最後都變作關切落到了自己身上。
“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徒弟。”
李幼白背過身去,不讓李三妹看到自己難過哀傷的一麵,走到房間外,關上房門,阻擋住還未褪去的冬日寒風。
眼角有冰涼濕意,李幼白抬手拂去,變成晶瑩冰花隨風飄走。
她站著看了會落雪,隔著院牆,她好似能看遍整座順安城,直到侍女端著藥碗站到她身邊提醒,這才回神。
“交給我,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李幼白看到侍女眼角的疲倦,將她遣退,自己端著藥碗回到房裡,李三妹躺在床上,眼睛一睜一閉,明明困得不行,卻倔得像頭老牛。
冬日裡,剛熬出來的藥湯燙不了多久,風一吹就冷了。
李幼白自己喝了口,試過溫度,不覺滾燙後方才舀起送到李三妹嘴邊,沒好氣道:“喝藥。”
看著嘴邊的勺子,李三妹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會,大大張開一口將盛著藥汁的勺子全部含進去。
還不等她臉紅,苦澀難咽令人作嘔的味道,讓李三妹整張小臉都皺成了菊花。
強迫自己咽下後吐出舌頭,整個人都精神不少,抱怨說:“不喝了,不喝了,好苦啊...”
李幼白嘿嘿一笑,在她身上,仿佛能看到小時候的自己,心中有片刻屬於大人的快樂。
她再次舀出一勺,毋庸置疑,“不行。”
喂完藥,李幼白低下身子,再次伸手貼在李三妹額頭上,胸口天書金流蔓延,順著手臂流淌進小姑娘的身體裡。
看著姐姐的身子壓過來,縈繞在姐姐身上的馨香隨意揮散著,被胸脯頂起的衣裳近在鼻間,隻差一點就可觸碰。
令她羨慕,又讓她雙頰迅速滾燙,跳動的心隨時都會衝出心口。
總認為這樣的事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這種感覺讓她既喜歡又害怕,她知道意味著什麼。
嘴巴張了張,到嘴的話,最後還是學會了隱忍,自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可以隨心所欲的李三妹了。
“明明好些了,怎麼還是這般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