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
秦軍營帳中,從順安城快速趕回的影衛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冷荼,隨即便是一陣錯愕。
絕美的紅衣女子臉上陰晴不定,陳無聲的死是她進攻的第一環,此人雖是個教頭卻有大將之才,而且領兵掌兵極有章法。
韓國的皇帝派他去平定叛軍,可能早已意識到這兩年來順安城附近匪患的蹊蹺之處,如此細想,陳無聲背後定有暗子。
“嗬,都說韓國皇帝如何昏庸,依我看這些年他放任底下官僚貪墨,肆意囤積糧食,到頭來居然是為了如今一戰,是個人物。”冷荼莞爾笑道。
坐在旁桌的公輸仇修理著他手裡的木鎖核心,心不在焉的說:“此戰失敗恐怕會延誤前線戰機,護法大人打算如何做?
聽影衛來報,據說韓國已經在拉攏民間門派武師,這次連南天劍門都摻和進來,我想護法大人應該已經有下一步計劃了。”
冷荼沒有再與他說話,獨自走到營帳外,天際那頭的金芒已經開始遍布神州大地,湛藍的天空上,仍有數不清的耀眼繁星。
她抬頭凝視其中一顆,而後閉目推算。
宇宙萬物都有跡可循,常人無法窺探其一,東皇大人為追求天人極限,脫離道家劍走偏鋒自創一派。
助老秦王先後攻下齊,楚,如今兵發韓國,大勢已定,將會用事實證明,道家主張的以自身修煉達到萬物融合的至高境界,純屬遙不可及且虛妄。
再睜眼,冷荼駭然發現,冥冥之中名為天下的棋盤中竟多出一子,儘管它仍舊無法左右大勢,但此次戰敗與它關係匪淺。
一襲紅裙的窈窕女子緩緩走到山崖邊,冬日的寒風將她紅裙吹得舞動,紅豔至極,亦如雪水澆洗過的秋紅。
她雙手負後,神色寧靜,滿頭青絲傾瀉而下,凝視著山下遠處火光漸熄的城池。
意圖繼續推演,可卻似有無形偉力阻止她推演分毫,強行推算將會逆轉宇宙之理,傷及自身。
“也罷。”冷荼微微側頭,下令道:“撤兵,特彆告誡顧鐵心不要戀戰。”
“是!”影衛領命後遁入山林黑影極快向順安城飛去。
順安城東城門外,萬餘禁軍在領頭將士引領下浩浩蕩蕩奔入城門,衝入城內後迅速與剩餘叛軍劍客殘黨絞在一起。
此時,一名穿著黑色勁裝的女子從禁軍那頭過來,青絲在寒冬中飄動,抬手間,連她出劍動作都沒有看清,十幾名叛軍就已經被削了腦袋。
人頭滾滾落在她周圍,猩紅噴湧,她踩著鮮血,慢步走到金三刀身邊。
她是個極有特點的女子,隻要見過一眼,此生都無法忘記,她有著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左眼之下有顆淚痣,麵寒如劍,殺意沸騰。
若讓金三刀評價,那他將會用地獄修羅四個字來形容,天下武師無數,十成之中僅有一成不到的人敢修煉殺氣之道。
而眼前女子就是其一,此道背離武學,僅以殺人修煉殺意來增強招式武功,稍有不慎將會被殺意反噬而死。
她身後背著三柄寶劍,金三刀見過世麵,一眼就能叫出這三柄劍的名字,分彆是排名第三的離神,第七的白虹,第十三的墨白。
寶劍難尋,能同時擁有兵百解所鑄神兵的人更不簡單,恐怕此人為這三把劍殺了不少武林高手。
黑衣女子走到金三刀身旁,麵無表情道:“陳教頭在哪?”
隨著靠近,一股由殺意化成的實質威壓令金三刀喘不過氣來,他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從嘴裡憋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