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白蝶拿錢辦事,尊重李幼白的選擇,不會勸阻也不會多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說定了。”
鍛劍坊獨屬於允白蝶的後院,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是武學宗師級彆,卻沒幾個人到她這拜師學藝。
日子過得艱險,以前兩國還沒開打的時候允白蝶還能賺些小錢,李幼白又來光顧過幾次生意,過得還算不錯。
到得後來兩國開戰,李幼白也消失了蹤影,允白蝶吃穿都不得不刻意節省,侍女也都給撤走了。
常年下來,允白蝶幾乎每日都在話本中度過時光。
清冷的院子裡,那棵梅花樹隻有冬天來臨時才會結出花朵,給這清冷的小院增添些許色彩。
隻是最近的一段時間,清冷的院落中多了幾分生氣,卻也不是生意好,而是常常能聽到一個姑娘的說話聲,顯得有點嘈雜。
“不是...都站一個早上了,白娘...到時間休息了吧...”
日光高掛,時間剛到晌午,春日還未散去但已經有了夏季那種濕熱的感覺。
鍛劍坊後院內,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傳來一陣陣姑娘的哀嚎之聲,有氣無力,卻總能叫喚很久。
陽光正好,蛾眉皓齒的姑娘紮著馬步站在院裡,身上穿著一件相對寬鬆的白色女子武服,好看的身段異常顯眼可不是衣物能遮蓋住的。
一頭青絲被布條簡單係成馬尾,中間位置有個蝴蝶結,青絲懸著垂在腰間。
總是李幼白沒有男子之相,這般打扮之下,眉目間倒是多了幾絲英氣,有種彆樣的美感。
她此時正紮著馬步,雙手握著劍柄,將劍立在自己身前左側腰間位置,每過一會,她就會衝坐在房簷下的藍衣女子哀嚎一聲。
累是真的累,但有一點讓她很難繃得住,自從開穴之後,自己每花一分力氣就要感受花掉二分力氣的勞累。
自己在這站了兩個時辰,相當於站了四個時辰,要不是她偷偷作弊用天書緩解了一點壓力,恐怕已經吃不消癱軟在地了。
允白蝶看也不看她,手裡拿著話本,扭頭瞄了眼旁邊燃燒著的香燭,輕飄飄的說:“我知道你很累,但你真彆急,還有一支沒燒。”
李幼白素質向來是極好的,從來沒有開口罵過人,隻是此時此刻心中竟有惡氣難出。
練馬步和站軍姿差不多,她不明白有什麼用,後來允白蝶才向她解釋,“練拳不練功,到頭一場空。樹根紮低難拔起,你連下盤都練不好,彆說打,你跑路都沒彆人快。”
李幼白了然於心,後來的時日不再用天書偷懶。
得益於穴道全開的玄妙,當日勞累過後,回家自己弄了些藥水浸泡按摩,休息一晚,第二天筋骨的疲憊感消失大半,要比昨日更加堅韌有力。
“怪不得修行武道的人都會追求經脈穴道多開,此時作用已經全部體現出來了。”
李幼白頭頂著一個十幾斤重的鐵疙瘩,紮著馬步如此想道。